宠物?季疏浅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怎么元容与的宠物变成他的了,难不成他俩还有点关系?
又听到他喊了一句滕曜,季疏浅微微皱起眉头。
“他不是叫绝尘吗?”
金钱豹的眸子瞬间染上痛苦的神色,宁樾细细看了看他,眉间的戾气越发骇人。
“他叫滕曜。”宁樾掌心凝起术法,在他头上轻轻一拍,滕曜迷茫一瞬,就绕着宁樾转圈。
傀儡术?宁樾眼底一片阴翳。
千年前,滕曜伤他和宁瑈的时候,是因为被傀儡术控制吗?
季疏浅没注意他变换的神色,只细细地想着宁樾会和元容与有什么关系。
但她记得很清楚,所有书上记载宁樾都是魔族公主宁瑶曦所出,怎会和神族扯上。
想到这,季疏浅看宁樾的目光染上几分同情……据说千年前宁瑶曦背叛魔界,在神魔大战时偷了魔族阵法图,导致魔族惨败,昔日辉煌沦为笑柄,她的亲哥哥更是惨死沙场,自此神族一家独大。
而宁瑶曦沦为魔族的罪人,而后还生下了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宁樾,人人喊打,连着宁樾被万人唾弃,三界之大却无容身之地……尽管都是书籍记载,并无神籍考究,难免有神族杜撰……
若真是这样,那宁樾也挺惨的,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在这尘世无能为力……
宁樾看着眼前眼神有些古怪的少女,一双杏眼瞪的大大的,眼波流转有几分……同情?
宁樾没明白她的脑回路,伸出手腕在她面前扬了扬:“你自己想办法,本王耐心有限。”
季疏浅回过神来,思绪还没完全回到当下,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宁樾看了看她,没什么喜怒地带着滕曜离开了。
季疏浅呼出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四方一个个震惊脸的弟子,再看了看其中几个弟子忍不住颤抖的手,淡淡地走向身后的书房。
周围的弟子被这一下接一下的变故吓得不轻,一个弟子悄悄捅了捅身旁的弟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汇报一下啊?”旁边的弟子正想答应,一想才发现好像找不到人汇报啊:“你找谁?”
“啊……”弟子愣在原地。
季疏浅回到书房,在书架的一层上找到了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她垂下眼睫,看着这一方小木盒微微出神。木盒中装的是象征天道山最高权力的玉牌,执这一方玉牌便能让整个天道山俯首称臣。
在走到这一步之前,她曾想过让南昊师叔来掌这权,南昊师叔性情温和,胸怀大义是不二人选。
……可是,权力也意味着责任,在其位谋其职,若南昊师叔坐上了这位子,与妖魔两界周旋一定不会太轻松……更何况,如今宁樾重归三界,有太多的变数了。
她深吸一口气,揭开盒盖取出里面质地温润的玉佩,走了出去。
殿外围了不少长老与弟子,皆在窃窃私语,交谈声在她出来的那刻戛然而止。
季疏浅冷了冷神情,右手举起玉牌缓缓现在众人面前,将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
“即日起,这天道山便由我来主管,玉令在此,可有不满。”
女子神色淡淡的,冷冰冰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不怒自威。
几位长老皱着眉头互相看着,其中一位胡须花白的长老死死盯着她,气得不住颤抖:“不可!堂堂天道山,岂容你胡来,老夫绝不同意。”另几个长老见他发话也接连应和着:“就是啊,怎么能轮到她……”
季疏浅冷冷看着那位年过半百的长老,略一思索,想起来他可是元容与忠心耿耿的跟班,倒也不奇怪……况且天道山这些老家伙向来讲究尊卑,当年她刚进入天道山时被好些长老的子嗣排挤冷落。
高位之上,心软便是放纵。
季疏浅上一世主掌军权时深谙这个道理,虽然她平时会和弟子们打打闹闹,一起聊天,但该罚人时她从不会心软。
她抬了抬眼皮,厉声道:“我没有在问你们的意见。”
“违我者,便和他一个下场。”
话毕,一柄银剑直直捅穿了长老的胸口,花白的胡须沾上斑斑血迹,他瞪大的瞳孔渐渐散去生机。
周围的人一时没了声,季疏浅冷笑了一下,看来这杀鸡儆猴的效果很不错。
季疏浅收起玉令消失在大殿内,留下大气不敢出的弟子在原地面面相觑。
季疏浅没有回调兵院,而是直接去了主殿旁的北峰——文彦殿。
她两世都很少来文彦殿,可能比起南峰,北峰实在没什么存在感,大家对那位掌权者裴祉的唯一印象就是棋艺好。
如今她虽然执着这一方玉令,但她不仅仅需要这一方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