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贪婪、士兵的冷漠,麻木不仁的过程就像在进行一场普通交易。
终于,轮到颜岁岁和江熠。
颜岁岁倒是顺利被押过去了,江熠嘛——
“这也是你带来的人?”那位人如其名的嗥冷漠地看着店家。
“是的,嗥大人,她只是比起一般女子身形健壮了些,其他的都没问题。”店家表面佯装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哦,这样啊。”嗥语调平静,没一点波澜起伏,就像在确定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然而下一瞬,他的手便落在店家脖颈上,如对待蝼蚁般轻轻一折,霎时,骨骼、血肉、呼吸全都碎裂,化作齑粉灰飞烟灭,手段犀利又狠辣。
不愧是“刺客哥”。
周围人见状,皆脸色煞白偷偷捏了一把冷汗,他们不敢大叫只能屏住呼吸,生怕会殃及到自身。
傻子也知道这是在杀鸡儆猴。
“鸡”杀完了,那么接下来——
嗥的视线果然锁到江熠身上,他看着面前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子”未发一言,但往往不说要比说恐怖多了,毕竟没见过哪几个厉害的刺客是话痨。
大家皆猜测这位健壮的“女子”会和那位结局差不多。
嗥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虽不知他真实身份,但看上去就不好惹。
变故来得太快,颜岁岁突然有些担心江熠,虽然嘴上总说着与她无关,但真到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无法做到事不关己。
不过,就照颜岁岁对江熠的了解——
她觉得现在还是更该担心一下计划能否顺利进行,他不反过来把人家屋顶掀翻就不错了,可别一会儿又得陪他破釜沉舟,那就又要想新计划了。
但倘若生命真受到威胁,反抗也是应该的。
颜岁岁已经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了。
此般担忧有理有据,感受到对面的威压,江熠的手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眼神也跟着沉了下来,似乎想要反过来释放威压。
可他很快就想到颜岁岁,于是瞬间收敛一切。
算了,她会不开心。
“你们两个,把他处理掉。”依旧是冷漠没有起伏的语调,像死神在宣判。
话音刚落,颜岁岁竟想不顾后果去救江熠。
江熠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嘴角偷偷扬起,随后立马装作一副胆裂魂飞的模样求饶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也是被那见钱眼开的老东西逼的啊!”
恐慌求饶再甩锅,必要的流程罢了,太淡定不怕死反会让人起疑,还容易牵连到岁岁。
果不其然,士兵顺势给了江熠一脚,押着他就往荒野去。
江熠表面挣扎求饶,心里想的却全是:等会儿就把你们都杀了。
见到江熠这般怂样,颜岁岁反倒放心了不少,差点忘了他是个影帝。
这次还真要感谢他的配合,计划可以继续实施。
路行至一半,江熠便没耐心了。
好久没锻炼过手指,今日倒是个好机会。
江熠轻松为自己卸了绑,暗处的手拨弄起来,那两个士兵很快就像挂着丝线的木偶一样任他遣动。
江熠强压下杀意,弯了弯食指把其中一个士兵拉至身前,随后将手放在那人身上微微施力,幽暗的焰火以燎原之势从掌心位置燃到四处,直至被抽干吸纳成为一具干尸。
“垃圾还真是难吃。”
果然还是直接杀掉更好。
江熠厌恶地蹙眉,忍着恶心扒下干尸的衣物自己换上,并继续用火烧尽剩余的一切,掩盖住所有痕迹,最后利用吸收到的一切化作那位士兵的模样。
不管是相貌还是气息,甚至关键的记忆,全都完美复刻。
在确认无误后他打了个响指,另一位士兵也跟着恢复正常,只是意识回来了,眼神却尚处迷茫。
他愣愣望着身旁的“同伙”,一时语塞。
江熠模仿起那人语气:“你发什么愣?”
那位士兵试图回想什么,可脑内却一片空白,只能不确认地开口:“欸?我们不是丢那人去荒野吗?那人呢?怎么不见了?”
“你傻了吗?刚刚不是已经处理完了?”江熠游刃有余地接话,就仿佛自己真是那人,“现在任务结束,该回去复命了。”
“这样吗……”那位士兵神情凝重,“可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江熠淡定道:“我看你是最近没休息好吧,这种事都能忘?若被护法大人知晓了,非得罚你不可。”
一谈起护法大人,士兵立马想起嗥平日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寒颤,求生欲也跟着拉满:“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江熠拍了拍他的肩,打起包票:“放心,兄弟我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出卖你?绝对帮你兜好了。”
士兵同样拍了拍江熠的肩,满脸欣慰:“你可真是我好的兄弟啊!”
江熠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