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带帮姐姐劫财。”

“……”

算了，还是直接牵着他走吧，需要的时候再关门放狗。

今日也是放弃交流的一日。

颜岁岁拉着江熠，强行扭转话题：“还没问你呢，怎么做到用别人皮囊混进来的？”

江熠眼角微眯，瞳孔突然深邃起来：“姐姐很想知道？”

他的嘴唇微微嗡动，声音也轻飘飘的，像无声的雪落在地上，漠然又寂静：“无非就是被一个恶鬼彻底吞噬取代，所以周围的人自然不会有所察觉，因为他已经彻底消失了……”

江熠无关痛痒的态度，颜岁岁并不意外，只是——恶鬼？

原来这就是他的自我认知吗？

江熠好像总喜欢用一些不好词汇来形容自己，一时不知他这算自我厌弃还是有自知之明。

颜岁岁怔然望着他，平静道：“所以，你是杀了他然后再取代？”

江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她：“姐姐会怕那只恶鬼吗？这样卑鄙的行为放在仙门正义里都会被审判吧。”

他视线紧紧扣在颜岁岁脸上，不想错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江熠难得想了很多，正义的神女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做呢？去怒斥审判一个恶鬼吗？

毕竟从古至今，正义和邪恶始终站于对立。

但其实，颜岁岁对神女这个身份至今还没有绝对清晰的认知，更别提代表仙门正义去审判了。

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她怎么可能代表正义呢？单凭她有情感，就不可能完全代表正义。

再说，她接近江熠的初衷也是目的不纯啊。

这么看，她也是非正义的。

至于怕不怕……

早在最开始她就给过答案了，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怕江熠？

若非要说她怕什么，也给过答案了，怕穷，她可太怕了。

颜岁岁不想评判什么，只是晃了晃手中的丝巾，语气一如往常：“怕？我的乖乖小狗什么时候成恶鬼了？让我见识一下？”

江熠喉结微微滚动：“如果有一天小狗不乖了呢？”

颜岁岁问：“你说的不乖是指什么？随便咬人的那种吗？”

江熠没有回答，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倒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

也许有一天他会忘记所有，失去名字，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

“如果是这样的话……”少女的眼神突然锐利如刀锋，“我就敲碎他的犬齿，打断他的利爪，再用千年的寒铁链将他牢牢拴在身边，亲、自、管、教，直至听话为止。”

“牢牢拴在身边亲自管教吗？”听到这样的答案，江熠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他目光如炬地看着颜岁岁，血液以及不存在的心脏沸腾狂乱起来，“姐姐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好吗？”

“害怕了？”颜岁岁饶有兴味。

江熠眼神迷离，语调喑哑：“不，只是会变得更想吻姐姐。”

“死变态……”

“我说过的，这是我对姐姐独一无二的爱。”

“倒也不必。”

江熠轻佻地语气里突然带起认真：“姐姐，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请务必要这样做。”

颜岁岁长吸一口气：“好好好，到时候一定满足你这个死变态。”

之后，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心照不宣下，一切更显妖冶诡谲，大概没谁像他们这样承诺誓约。

颜岁岁突然感觉手里的丝巾开始滚烫灼热，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会有这天。

只是未来如何，她也无法确保。

唯一能确保的是，攻略下江熠的那一天，她极大可能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