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运气总像薛定谔的猫,尤其厄运。
当你担心时它不来,你宽心了它偏就来了,还是上赶着找你。
这种时候就不如向江熠学习,至少不内耗自己。
颜岁岁前脚才迈进祭坛,后脚就惨遭袭击。
她只得飞身闪避,迅速集中精神抬剑还击,江熠也立马跟着加入战局。
电光火石中她一眼就认出那人。面具识人,赶巧了,这不刺客哥嘛!
可惜没时间抖包袱了,这把生死局。
而就在颜岁岁打算下死手时,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畔。
“住手!”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但都让双方同时一滞,瞬间熄了火。
颜岁岁持剑的手颤抖起来,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眼眶莫名发热,明明时间没隔多久却恍觉走了很长。
无心再关注刺客哥,她立马朝声源处看去,夏汀凝没再满缀金玉,只穿了身黑色斗篷以来伪装,但即便遮了个严实,颜岁岁还是第一眼就认出。
那是她所念的人。
“凝凝……”她轻声道,眼里藏着万般情愫。
而夏汀凝却只是移开视线,冷漠道:“你们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
“你过得好吗?”
“会开心吗?”
“……”
所有想说的话瞬间于此终结,夏汀凝握紧拳头,咬住下唇,试图狠下心来:“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操心。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今夜我权当没看见,赶紧走。”
她见颜岁岁不为所动,于是看向嗥:“嗥叔叔,送他们走。”
嗥沉默着似在观察,他对这两人有印象,所以没轻易行动。
因为嗥知道他也许赶不走,能轻易赶走的也不需要他来动手。
更重要的是,嗥不希望夏汀凝和他一样心有遗憾,更害怕她在遗憾中而亡。
费尽周折就为来这里……看来凝凝认识到了不错的人。
面具下藏匿的脸悄悄柔和下来。
颜岁岁瞬间明了,笑了一声:“傻凝凝,人都说做戏要做全套,但哪有你这样赶人的?至少也要刀剑相向才对啊。”
“……”夏汀凝眼眸一震,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做得出对颜岁岁刀剑相向?就算刀架她脖子上也做不出来的。
颜岁岁继续道:“让我猜猜,某个小傻瓜是不是在计划赶走我们后,便要独自干件大事?所以从头到尾故作冷漠,就是生怕牵连到我们?”
夏汀凝破防了,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斗篷被摘了个干净。
最终只能别扭道:“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
为什么要辜负她的心意?为什么要如此固执?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
“因为你是重要的同伴啊。”
“如果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那下一个理由全出自我的私心。”
“我想看到凝凝发自内心而笑。如果你现在能笑出来,那我立刻就走。”
她笑不出来,她只想哭。
积压的情绪终究还是迸发出来,夏汀凝不再克制,用力扑进颜岁岁怀里抽泣起来:“颜姐姐,你真是的……”
“这种时候还叫我怎么笑得出来……”
颜岁岁温柔地回抱住她,没再说什么安慰之言,只是轻声道:“笑不出来的话,那就哭吧。”
于是夏汀凝哭得更凶了,泪水也染湿了颜岁岁肩膀一片。
她终于坦率。
“颜姐姐,我好难过,我一点都不开心。”
“颜姐姐,我好想你,想见你。”
颜岁岁耐心听着,直到她宣泄完才道:“嗯,我知道,所以我来接你回去。”
她松开夏汀凝,如初见般伸出援助之手,坚定又温柔:“凝凝,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她的神祗、她的皎月、她的永恒不灭、她的心之所往。
夏汀凝比任何时候都要确信,当初追随颜岁岁来衍千宗是她做过最对的决定。
“我愿意!”
她搭上她的手,正如那个时候一样,她也曾向她伸出过手。
「别怕,没事的,都过去了。」
女孩子们在温情相对,男的——也还活着。
“死小鬼,你再说一遍试试?”
“听不懂吗?死装面具佬,我叫你管好她。”
“真是没礼貌的小鬼,我反悔了,你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说句实话就生气了?还妄称长辈,真没气度。”
“找死,你这女装变态佬。”
二人剑拔弩张,一言不合竟开打起来。
颜岁岁:“……”
夏汀凝:“……”
嗯,不愧是江熠,走到哪都不忘开大嘲讽。
夏汀凝趁机靠在颜岁岁怀中柔弱又无助:“颜姐姐,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嗥叔叔脾气一向很好的。”
颜岁岁眯起眼看着战局,见怪不怪:“是个好问题,但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问法。”
夏汀凝疑惑:“什么?”
颜岁岁平静道:“江熠为什么这么欠打?”
夏汀凝惊讶地鼓起掌感叹:“真不愧是颜姐姐,这么问我瞬间就知道原因了呢。”
她脸上茅塞顿开的表情和像被强行喂了九转大肠的颜岁岁形成强烈对比。
颜岁岁实在是无法理解江熠为何要如此幼稚。
忍无可忍下,她指着江熠鼻子脱口而出:“江熠!坐下!”
江熠:?
江熠虽不解,但还是停了手。
颜岁岁:……
不好意思,动漫看多了,见到脱缰的狗子就下意识开口了……
但似乎还是蛮有效果的。
重新“拴好链子”,话才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