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有些时候甚至还会很疼痛。
最终萩原研二还是没能登堂入室。
因为松田阵平早就到家了,没开灯守在门口就是等着逮人呢。
在萩原研二兴高采烈地打开门准备回家拿枕头时候,一个黑影直接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熟悉的身影和动作让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对面是谁。
在第一下格挡过后他就直接躺平乖乖等着被揍了。
真是好一顿暴揍。
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你在隔壁忍不住给萩原研二画了好几个十字。
毕竟在没开窗的前提下,隔着这么一堵墙都听得见的动静,说实话,你一时间觉得萩原研二今晚上怕不是生死难料,希望松田阵平记得给自己的幼驯染留口气,别给打进急诊室。
向各路大神祷告一番以后,你给松田阵平发了条消息:【希望明天我的男朋友还能有张脸见人。】
然后,你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了。
嗯,听着这动静,今天绝对是不会有人来了。
今天晚上还是好好收拾收拾,睡个美容觉吧。
可惜,不让打脸的消息松田阵平在打完以后才看见,回忆了一下自己也许可能大概没往脸上招呼以后,他放下手机就准备审人。
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松田阵平的人,那非萩原研二莫属。
反之亦然。
萩原研二猜得出松田阵平心情不好,松田阵平自然也猜得出,萩原研二有心事瞒着他。
彼此认识这么多年,真哭假哭松田阵平当时还可能因为玩笑而一时分不出来,过后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为什么不跟我说。”松田阵平压着怒火问道。
把萩原研二摁着揍了一顿,看着他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松田阵平气得更厉害了。
单方面的殴打只能短暂地消消气,松田阵平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摸到身边不知几时落下的烟盒,他摸起来,抽出一根。
说起来,自从X酱来了以后,这屋子里已经许久没有过烟味了。
松田阵平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手里却不带停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久违地在屋子里就直接抽起了烟。
深深地吸了几口后,松田阵平看着非常干脆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萩原研二,越想越恼火。
“这事情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说什么?”
萩原研二仰躺在地板上,单手盖住被揍了一拳的眼睛,声音有些虚弱地开口。
“你心理评估没过关的事情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医师那边明明公开报告已经没问题了,但是那张评估表的分数怎么那么低?”
“啊,都知道了啊,看你现在这样子,其实是直接蹭班长的车去过厅里了吧?那班长是不是也知道了?”
“别绕弯子,说重点。”
见萩原研二顾左右而言他,松田阵平气得又想上去再补两拳。
班长摁着他们预约的心理评估,当天他们和萩原研二一起去的,那天从诊疗室出来明明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萩原研二还给故意把自己的心理报告给他们看,现在想来,怕不是就是怕他们回头会自己去查,一查马上就能看到那份额外的问卷分数,萩原研二那天才会故意把书面诊断给他们看看好让他安心。
松田阵平想到这里,拳头又招呼了过去,却被萩原研二翻了个身躲开了。
“意思意思得了啊,再打我明天可真就出不了门了。”
萩原研二这么说着,支起身,靠坐在墙边,看着松田阵平嘴角边闪着的火星,摸了摸被揍得最恨的小腹,咳嗽了两声,开口道:“也没什么好说的,题目有保密原则,我也不能告诉你。低就低吧,医师说十个爆处出去的,九个都跟我差不多,没啥好说的。”
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听得松田阵平心里也跟着一起难受。
十个爆处出去的,九个都差不多。
这话说了,等于什么都说明白了。
萩原研二心理那个坎,恐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创伤后应激障碍?”
“嗯。”
“不治了?”
松田阵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半响才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常规疗法都试过了,大概率是没救了。”
萩原研二的回答同样缓了好久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