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小鱼,我的小鱼。”
柳厢模模糊糊张开双目,眼底划入一片陌生的青色,其他东西都看不见,她略略恐惧地喊,“小鱼,你在吗?小鱼?”
“我在,阿厢,我在。”
握住柳厢胡乱抓摸的两只手,俞冠楚温柔如风地拍拍柳厢的后背,安抚道,“阿厢,别怕,我一直都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小鱼,我的小鱼,你是我的小鱼吗?”晶莹剔透的眼泪流出眼眶,沁湿了挡在前面的一帘青绸,柳厢感知到俞冠楚的存在,不顾一切地扑进对方怀中,声泪俱下。
“我是,我是,我是阿厢一个人的小鱼。”
俞冠楚收紧双臂,抱住看不见事物,失去安全感的柳厢,滚了滚喉头,心疼得咬死牙关。
得到安慰和呵护的柳厢失控的情绪渐渐稳住,她拿滚烫的脸蛋贴着俞冠楚同样滚烫的脸颊,细语道,“小鱼,我们到风城了吗?”
“已经到了。”
“闫钰是不是不开城门,铁了心不让我们进去?”
“嗯,他坏。”
“小鱼,你信不信,即便我看不见了,我也能打败他?”
“相信,阿厢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听到此话,柳厢笑得见眉不见眼,蹭蹭俞冠楚的脖子,下意识吸吸鼻子,不料浑身一震,疑窦丛生,“小鱼,我怎么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你身上怎么有血气?”
俞冠楚镇定自若,柔笑道,“应该是其他士兵身上的血味,方才我帮小医侍给士兵包扎伤势,不小心染上了。”他不动声色拉开与柳厢的距离,捏捏柳厢的脸蛋,连哄带骗转移话题,“阿厢,我下次会把味道祛了再来抱你,好吗?对了,你渴不渴,我拿水囊给你。”
“小鱼。”
“怎么了?”
“你没有受伤吧?”柳厢伸出手掌在半空摸了几-把,想摸摸俞冠楚有没有其他伤口。
“……我未曾与人打斗,如何受伤?阿厢,你想太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柳厢轻笑,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稍稍红了面孔,乖乖地呆在原地不动了。
俞冠楚翻出水囊喂柳厢喝下打仗时从风城的绿洲装好的干净之水,两人喝完水,突闻一道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和击鼓声厚重地传来。
“轰——轰——轰——”
恰如厉雷爆破,巨石滚动,难以忽略。
付庚重在另一辆雄霸天下战车上,擎着利剑指向风城城门上的一抹黑色人影,怒不可遏,“是闫钰那小毒崽子!”
风城的城门上弓箭手,火箭手,还有各种手执武器的大睦士兵严阵以待,鼓足干劲要大战一场。
一排排箭雨齐刷刷对准城门外的数万大睦士兵,已然用行动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柳厢循声朝付庚重大叫道,“今儿死拼,咱们有两万四的人马,他只有一万八,加之武器也没有我们先进,他抵挡不了多久的。”
欣喜柳厢的状态好了不少,付庚重连连答应,指挥着手下的大睦士兵布阵。
柳厢拔高喉咙,英姿勃发,“火铳军,火药军,燧发枪军何在?”
一群人昂首挺胸,势在必得,异口同声道,“属下在!”
“想不想夺回我们的风城?”
“想!”
“那就给本将军使出吃奶的劲儿,一鼓作气毫不留情地打倒他们!”
“是,柳将军!”
所有的火铳军,火药军,燧发枪军按照计划包裹在风城的城门口前,左,右,三个方向。
让一群大睦士兵驾着四五辆雄霸天下战车对着城门去撞,最好能把城门撞开。其他士兵利用登云梯去爬城门,力求拿下城门上的那些弓箭手,火箭手。
剩余的雄霸天下战车和士兵则用投石器朝城门上扔粪水炸弹和辣椒末窜天猴,快准狠地去攻击最薄弱的地方,只要打出一个豁口,攀爬登云梯的士兵就有机会趁虚而入。
交代一番,大睦士兵各司其职,蓄势待发,目光如炬。
城门上的闫钰远远一觑,果然看见了雄霸天下战车上面活生生的柳厢,心下一窒,再见其眼睛蒙了青色丝绸,幸灾乐祸地掀唇一笑,单手一摆,对弓箭手,火箭手下令,“打!来犯风城者,通通杀无赦!”
话音刚落,黑黢黢的一排又一排的箭只和火箭飞向付庚重,柳厢,俞冠楚等人,密匝无边,躲无可躲。
柳厢掩在俞冠楚身前,抽出剪水银练弯刀,闻声辩位,“唰唰”两下就打落那些箭头,挥手道,“扔炸弹,去轰死那个死探花!火铳军,火药军,燧发枪军,对着他给本将军使劲打!本将军要炸死他个龟儿子!”
蒙着眼睛的柳厢,怒火高涨,杀气肆意,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