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一桌,狄明远亲自为傅琛和杨武斟满酒,三人举杯共祝,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明远兴致勃勃地谈起了酒坊的未来规划,他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傅琛与杨武则在一旁认真倾听,不时点头赞同,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与建议。
“狄兄,这酒真是香醇,想必生意定能红火,”傅琛举杯敬道。
狄明远一饮而尽,笑道:“承傅兄吉言,我也希望能借这开业之势,将酒坊的名声打出去。来,我们再干一杯!”
酒过三巡,狄明远察觉到了傅琛的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傅兄,我看你似乎有心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傅琛叹息一声,低下头一脸为难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很快又放下。
狄明远见傅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更加温和地追问:“傅兄,你对家父有救命之恩,家父一直念叨着要寻机报答你,如今你有难处,我们狄家怎能袖手旁观?无论何事,但说无妨。”
傅琛沉思片刻,缓缓放下酒杯,又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狄兄,之前狄伯父鹤唳关遇山匪袭击,可还记得匪徒相貌?”
狄明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他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当时他并未随行,但事后从父亲口中得知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有余悸。
“傅兄,那日山匪突袭,皆以黑布蒙面,我父亲并未能看清匪徒的真容。不过,据父亲所述,那些匪徒训练有素,出手狠辣,显然不是普通的山匪。”
“原来如此……”傅琛低声重复,眉宇间锁着更深的忧虑,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听闻,在狄伯父之前遇袭的商队幸存者,在打斗中曾无意中扯下匪首的蒙面的黑布,那名匪首左脸颊上有一道一指长的刀疤,他还大致描述了那名匪首的身形。”
傅琛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心,“唐老爷身边的那名护卫,左脸颊上似乎也有一道类似的刀疤,”他抬眼瞥了一眼狄明远,无视狄明远骤然突变的脸色,继续说道,“那护卫的身形看着也跟那人描述的相差无几,”他轻咳一声,打着哈哈笑道,“咳,你看我,尽胡说八道,唐老爷的贴身护卫,怎么能跟山匪扯上关系。”
“狄兄,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千万别在放心上,”他举起杯子,跟狄明远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来,狄兄,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明远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映照出他复杂难辨的神色。他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用带着探究的目光望着傅琛,又过了许久,他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缓缓道,“傅兄今天是酒坊开业的大好日子,咱们就别管那些烦心事了。”
“傅兄,你救了家父一命,大恩无以为报,我敬你一杯,”狄明远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将酒杯举至傅琛面前,两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
又饮了几杯后,狄明远借口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开,临走前,他嘱咐杨武好生招待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