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了,”她抿嘴笑了笑,“前段时间不是忙着上新货吗?就没顾得上,昨儿突然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请了大夫一看,才知道又有了。”她轻轻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这是她第三次当娘亲,但心里的欢喜一点不少于前两次。
“多子多福,张姐姐,你是有福之人。”刚认识张琴瑶的时候,她只有禾苗一个孩子,铺子开起来后不久,张琴瑶便怀上了小石头,小石头这才两岁,又要有弟弟妹妹了,真真是有福气呢。她想起今早傅琛和春雨的谈话,傅琛也好,春雨也好,都期待家里能再多一个孩子。只是,自从生了春雨后,她便再没怀过。张琴瑶再次有了孩子,不免让她有些羡慕。不过,她也并不着急,她和傅琛都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有孩子。
她笑笑,紧紧握住张琴瑶的手,“张姐姐,以后铺子里的事你就莫要操心了,都交给我。”
张琴瑶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柔和:“清舒,幸好有你!”她轻轻拍了怕柳清舒手背,“你也不要太过操劳,偶尔过去看看就成,店里万事有王掌柜他们看着呢。”他们给店里的掌柜还有伙计的待遇,是按销售额提点的,店里生意好,他们的收入自然就更高,所以,不怕他们不上心,毕竟,店里的销售额也关系着他们自身的收入。
将店里的销售额跟掌柜还有伙计们的收入挂钩,这点子还是傅琛出的呢。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脑瓜子灵便,实行提点制度后,伙计们都比从前卖力了很多,渐渐的,即便她只偶尔去店里看看,伙计们也无一人偷奸耍滑。
说到这里,张琴瑶想起傅琛刚考完乡试回来,便问道,“傅秀才这次考得怎么样?”
柳清舒闻言轻轻摇摇头,“我没问,也不知道夫君他考得怎么样。”不过,她看这几天傅琛的状态,似乎不像考砸了,今儿还兴致勃勃的要带春雨去逛街呢,想来心里是有把握的。柳清舒心里清楚是一方面,但这会儿却不能说,万一到时候放榜,榜上无名,那得多尴尬啊。
张琴瑶见柳清舒脸上并无担心之色,心里大概也有数,傅琛这次下场大概是能上榜的,况且,就算这次不成,三年后再去便是,傅琛年纪尚轻,今年也才二十一,三年后也才二十四,年轻着呢。绮梦轩生意好,每月分成上百两,供傅琛再读多少年都不成问题。她拍拍柳清舒的手,“傅秀才学识渊博,这次必定榜上有名。若不成,下次再去,傅秀才年轻,许多学子到他这个年纪还在考秀才,甚至童生,傅秀才如今这般,已经很厉害了。”
柳清舒听罢,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姐姐说得是,这科举之路,向来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否高中,还需看天意与考官的评判了。不过,夫君他年纪还轻,总还有很多机会,他自己也宽心的很,今儿出门的时候,还说要带春雨去逛街呢。”
张琴瑶闻言,不禁掩嘴轻笑,“傅秀才这番心性,也真是难得。”他眼波流转,继续道,“这般从容,倒是比那些因一次失利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书生强了百倍。这世间之人,各有其缘法,傅秀才既有才情,又兼心性豁达,日后必成大器。”
柳清舒微微颔首,“夫君他向来不为外物所扰,这份心境,确是难能可贵。他常说,学问之道,在于日积月累,非一朝一夕之功。”
张琴瑶闻言,更是点头赞许,“世间万物,皆有其时。傅秀才的时机,总会到来。清舒,你且耐心等待,我相信,以傅秀才的学识,迟早会有登科及第的那一日。”
之后的一段时间,傅琛每日都带着柳清舒和春雨到处吃吃喝喝,过得那是一个逍遥自在。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放榜的日子就要到了。
这次,傅琛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去看榜。他家娘子和春雨还没去过府城呢,他便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带他们娘俩去府城玩玩。
“爹爹,府城是什么样的呢?”春雨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糯声糯气的问道。
傅琛笑笑,“府城啊,那可是个繁华之地,有错落有致的楼阁,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琳琅满目的玩意儿,保管让你看花了眼,吃得不亦乐乎。”
“比关庙街还好玩儿吗?”
这段时间,傅琛带春雨去的最多的便是关庙街,那里各种新奇玩意儿可谓让春雨看花了眼,傅琛说府城如何好,春雨能想到便是,府城是不是比关庙街更好玩。
“府城啊,可比关庙街好玩儿多了,街道特别特别的宽,五六辆马车并行都绰绰有余,上次去赶考,见有杂耍班子当街卖艺,他们养了只会算数的猴子,”傅琛伸手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发丝,“到时候,爹爹带你去看。”
“哇,”春雨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憧憬,她小手紧紧拽着傅琛的衣袖,“爹爹,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傅琛看着女儿满是期待的脸庞,温柔地笑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