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文芙宫?他原本以为王府内眷皆是居住在弥荷宫,原来它只是招呼外宾的闲置之所。
得到允许后,浴兰才声若蚊蝇道:“明夫人试图诱引王爷……被王爷杖责关入地牢……不允许任何人看望,奴婢们便都失了所……”浴兰眼眶湿润发红,接着便传来一阵抽泣声,好像在诉说市区倚臂之后的委屈。
引诱?身为他的夫人,用“引诱”一罪似乎有所欠妥啊!
安古轻轻吐了一口气,睨了她一眼,“如何相信?”这般非议自己的主子。
浴兰生怕背上污主的罪名,着急道:“公公……公公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王爷没下禁令,还昭告王府上下,明夫人欲行刺王爷此事,即便是给奴婢千万个虎胆,奴婢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造谣滋事啊,这般诬蔑主子可是死罪!”
不过做做样子询问罢了,既然然王已经安排好了,何不受之。
“打听便罢了,这是王府之事,洒家不宜逾越介入。只是,你不顾王府规矩跑来投靠洒家这个府外之人,可好?”
接连三日,时刻紧跟在自己身后十丈的距离,不到自己出声,便不出来,这看起来似乎是怯懦之人所为。其实,既要隐藏,又要刻意露出马脚,跟踪的距离前后不曾有多少相差,这般敏锐的身手,决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浴兰猛地抬起头,欣喜道:“公公答应收留奴婢了?公公放心,王爷不管此等小事,而奴婢要见到王爷更是难如登天,更没有人会管奴婢……”说着说着,浴兰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来,眼中有些许淡淡的忧伤。
“嗯,洒家不喜随侍,你就在殿外做活吧。夜晚便宿在偏殿厢房,初阳夕末就在隔壁,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奴婢,奴婢叩谢安公公大恩大德!”浴兰朝着安古行了个大礼。
“只是记住,入了洒家的宫,便是洒家的人了,谨言慎行!!等到回行之期,你便随洒家回了吧。到时候洒家自会向王爷请示。”安古呷了口茶道。
“谢公公!浴兰谨记!”
“咕噜咕噜......”
浴兰拜谢之际,肚子里传来咕噜响声,令她尴尬不已。
看来有些许时日没吃了吧。“肚子饿了吧,起身过来吃些茶点。”安古看了看她,再看了一下糕点。
浴兰随着安古的目光,看向桌子上那几盘精致的糕点,咽了咽口水,仍推辞道:“公公,奴婢……奴婢不饿…… ”
“嗯?难道,刚来头一天,便不听从洒家的话了?”安古故意提高声音。
“是,公公......谢谢公公!”浴兰起身走到桌边,在安古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可口的糕点,轻掩云袖,慢慢地吃了。
安古带着淡笑悠然地看向别处。
本以为安太监会一棒子喝她出去,不想他却端了一盆冷水把她的侥幸之心给浇灭了,不过不枉她忍饥挨饿了三天三夜。这般好礼相待更是让她受宠若惊,不过也是,他们现下可是身在王府。
“咳咳……”浴兰呛红着小脸,粉嫩得恰似莺时桃花。
安古回看着浴兰,倒了一杯茶,举道:“喝杯茶水,舒润下喉咙。”
浴兰伸手一接,也来不及道谢,快速喝下。
这个浴兰,初次正面见他,却不曾因他的相貌而露出丝毫厌恶之色。要知道,他早已经习惯以这副面貌示人,也无谓得到的种种鄙夷与唾弃。这姑娘,的确上他的心,若非身在风云处,他或许会真心收下她。
入夜,安古灭掉蜡烛躺在躺在床上,睁着眼,聆听了许久,见毫无动静便轻巧地快速起身穿上夜行衣。
如果不收了那个丫头,他怎么可以方便行动,有初阳和夕末看着她,安古自是放心。
安古打开门缝张望,见依旧一片寂静,他快速闪身而出,轻轻合上门,敏锐地观察一下四周后,使出轻功飞跃过宫墙离去。
在安古出了宫苑之后,一个黑影自隐蔽的角落闪过。
焰冥殿
“回王爷,他往地牢的方向去。”侍卫双手抱拳,单膝跪在议殿前说道。
到地牢去作何?难不成还有其他目的。
只见台中椅塌上,然王斜身而靠,双眸盯着手中兜转玩弄的两颗白玉球,若有所思。不过几天时日,便把他的王府摸清了?随后嘴角一勾,轻笑道:“盯紧他,切莫打草惊蛇,耗子这么快就死,那岂不是很无趣。呵呵......”然王带着玩味的冷笑声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是,王爷。”侍卫领命而去。
以为软禁了他的丫鬟,他就拿他没辙了?王宫地牢中有几百号囚犯,他究竟是奉着太后的命令来寻找何人?亦或是计划着什么。
凤眸一眯,淡笑依旧,即便是倾国倾天也比不过这厮此刻的如魔亦如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