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碧之瞪大了双眼看了看桌上然王未动过口的梨翅羹,然后目光停留在安古身上,人霎时间冷掉。
安古不怀疑有他,只是如常推辞,“多谢然王爷好意,奴才不……”
“嗯?推辞什么?如果没有安公公好生照料,本王又如何能与之儿相识。”他灿笑着,好像说得挺有那么一回事,“安公公功不可没,岂是这区区一盅梨翅羹可抵的?”他转头看向面露难色的萧碧之,“你说是吧,之儿?”
萧碧之结结巴巴道:“是……是……”随后强颜欢笑道:“安公公用不着客气……”
“王爷才是客气了……奴才着实……”安古欲要再推辞,又被然王打断。
“难不成安公公嫌弃?”然王眯起了冷冽凌厉的眸光。
“当然不是,奴才谢王爷赏赐之恩。”安古自知然王有心让他喝下,再拒绝也无用,便上前接过心有不甘的萧碧之递过来的小碗,当着然王的面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萧碧之此刻的脸上五颜六色,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倘若是被这个太监上了心……那简直太恶心了!她连再想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只一心期盼着高马安所说的“不可单独服用”可破功。
这梨翅羹淡怡甜美香滑顺口,表面上毫无异常之处,可喝下之后,喉间微涩,吞咽浮干……醉香散!这世上最毒最烈的情.欲之药!二个时辰之内若无行云雨之欢便会五脏爆裂而死!萧碧之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记得小时候无意间,曾在爹亲的书房见过,不过最后被爹亲抢走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是有始以来,爹亲对他动过最大的怒气!
安古心中有数,怕是这也觅明知他的女人对他下了药,却要他代劳了,好个精打的如意算盘!
然王满意地看着安古喝下整整三碗梨翅羹,突地呼了一声,“瞧本王这记性,差点忘了该赴约了,安公公一块走吧。”
“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安古想着等出了那道文芙宫宫门便迅速与然王分道扬镳。
“妾身恭送王爷。”萧碧之一股怒气上不去,下不来,悬在一条神经之上欲突破出□□发。
安古跟在然王身后缓缓穿过水榭亭廊小道,难道然王料准他欲运功逼出腹内的梨翅羹,所以有意拖延?但看然王两袖清风的样子又似乎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安古开口道:“然王爷,奴才这便先行告退了。”再拖延下去,就算运功也逼不出那些药食。
然王侧身看着他,好似想到什么,回身道:“安公公来到西轩的这些时日,常是待在府里,好似还未曾出府看看过吧。倒不如,今夜就随着本王一起赴宴如何?”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英姿勃勃。
“贵客为上,奴才不便打搅王爷相聚之乐,多谢王爷美意。”
“无碍,本王让梅见带着你四处瞧瞧。”然王淡淡地打量了安古一会儿。
这也觅怎么这般难缠,果真有心刁难。冥想之间突觉胸口发闷,会不会是药力发作?安古心中暗暗叫苦。
“王爷的心意安古领了,只是西轩之美,奴才不急于此刻欣赏。”
然王片刻思索,大方道:“也好,择日若要赏玩,梅见清和直接喊了去,不必再通报了。”
终于要走了吧,“奴才谢过王爷恩典。”安古面色镇定地道谢,心中吐了一口气。
然王意味深长地看了弯腰作偮的安古一眼,“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然王的身影消失在庭廊转角,安古迅速避过耳目飞身翻越三座宫墙,足尖快而连贯地轻点地面,几个旋身来到了王府竹林。此片竹林是王宫之中最为隐蔽之地,也可说,是禁地!
安古依旧提高警惕,四下环顾了一圈后,双手快速变幻,急急运功逼出药食,他自口中吐出几口污秽之物,随手以袖口擦了擦嘴角。若非刚才几下急剧动作,怕是连那梨翅羹的一半都吐不出。
呵……雕虫小技,然王又怎么可能会中此肤浅之计?大殿之上的教训,萧碧之难道还没学乖吗。这只能说,人心不足,敢招惹那个冷血恶魔,若不收敛,那她今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