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泽褪去了他身上的一切,同时也剥下了申润作为一个比他年长十岁的兄长的尊严。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申泽就是天狼星的真相像一根导火索,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条伤疤撕出一条裂缝。
一直到这时申润才发现,他的逃避和申泽不知真假的不在乎让这道伤疤看起来像是愈合结痂,现在,平和的表象陡然被挠破,腐烂的皮肉中流出鲜血和脓水,他像被困在风暴之中的一条小船,在狂风骤雨中不知所措。
即使是台冷冰冰的机器,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必定会程序紊乱,申润大脑像宕机了一样无法思考,他理不清和申泽的这七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和申泽发生关系。
申泽是他弟弟,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着不该有的伦理关系,但申泽依旧是他亲手照顾大的弟弟,或许他可以为了说服申泽离开和他接吻,但一定做不到和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做这种事。
他的声音有些痛苦,“申泽,你一定要这样吗?你冷静点,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谈这些,不要继续了,我不想和你做这些,算我求你,好吗?”
“那你想和谁做这些事?”
申泽冷笑着,他不顾申润的反对,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止。“路云吗?你和他做过吗?他碰过你这里吗?”
仅仅只是提到这个名字,申润能明显感觉身后那人的动作更加粗暴,申泽的问题像几个锋利的小刀扎进他的心窝,不停凌迟着他的自尊心。
别说上床了,在那段为期两年的感情经历中,连接吻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申泽把他的沉默当作了肯定,他深呼吸了几下后,用力在申润的心口处拧了几下。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只有我可以触碰你,申润,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申润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拼命挣扎,“停下!申泽,你现在停下,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身后那人的力气大的惊人,任凭他如何扑腾也无法挣脱申泽双手的桎梏。
“不,小泽!不要!”
毫无征兆的,剧烈的疼痛侵袭上申润脆弱敏感的神经,比他前半辈子所有受伤的经历加起来都要疼,腰部以下几乎失去知觉。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申润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理智在刹那间被碾成齑粉,大脑中一片空白,痛苦与耻辱在其中交织。
“哥。”申泽伏在他耳畔低语,“你知道吗,从我知道什么是.爱开始,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管不顾地付诸行动。
“做梦梦到你的时候想这样做,看见你和路云站在一起的时候想这样做,在圣格兰奇见到你的一眼就想这样做,和你重逢之后的每一刻我都想这样。”
“但是我都忍住了,哥,我原本想给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你实在太过分了。”
申润早已无力挣扎,额头抵在桌面上,恍惚间感觉来到了夜晚的海湾,身后是暗无边际的黑海,自己是岸边一块渺小的礁石,冰冷的海水卷起一朵朵漆黑的浪花,带着要将礁石碾成粉尘的气势拍向岸边,猛烈且不容反抗。
急促的黑浪裹挟着那块脆弱的礁石,与它缠绕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波涛连绵不绝,毫无保留的奔向岸边,一遍遍冲刷洗礼,发誓要将此地占为己有。
海浪发出沉闷的嘶吼,那声音仿佛在狭窄的储藏室里回响,让申润分不清现实与幻想。
他感觉眼前发黑,一道炽热的吐息打向耳垂,申泽紧贴在他的脸侧,声音低哑,“哥,说你错了。”
我他妈错哪了?
疼痛让申润意识昏沉,思维麻木,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冰凉的金属手掌从腰上移开,贴上他的脸颊,在眼角一通乱摸,感受到湿润的气息后,申泽发出突兀的笑声。
他将申润转过来,正面朝向自己,用命令般的口吻,“说你错了。”
申润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悲愤与羞耻在眼神之中传递,他紧咬着牙,“你杀了我吧。”
申泽收敛起笑意,用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眼角与山根中间的那颗小痣,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会的。”
申泽说,“我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
他的语气严肃,神色认真,如同在宣誓一般。
片刻喘息后,狂风骤雨再次袭来,犹如置身于一次次网络深潜,申泽紧贴着他,试探着他全部的安全协议,在一次次冲撞之中获取密钥,入侵他的心智,寻觅着安全系统的漏洞。
锁定了防火墙最脆弱的地方后,申泽向他的程序写入庞大的数据量,缓冲区溢出,思维的堆栈开始土崩瓦解,名为理智的程序彻底崩溃。
霓虹闪烁,申润的意识被周身暗无天日的数据洪流裹挟,时而腾起,时而坠落,起与伏之间过了不知多久,他拱起脊背,眼前迸出一片荧蓝色的光芒。
这场疾风骤雨中,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欢愉,一切只是生理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