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三叩首后,从怀中拿出一抹帕子,将里面包裹着的酥饼放在了坟前,轻声道:“姑姑,这是你最爱吃的酥饼,是姐姐救了我,我有了新的阿爹跟阿娘了,你如果见到爹爹跟娘亲,你告诉他们,琪琪过的很好,不用担心,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话间,两行清泪低落,孩子即便早早的就知道结果,如今真的见到,依旧不能完全接受。
唐钰儿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抚,眼角微微泛红,眸光闪烁,掩藏内心深处的的情绪,也被牵连而出。
回到裴府,已是月上柳梢头,两人走进自己的院落,里面灯火通明,门口等待许久凝冬见二人终于回来了,立刻跑进屋通报。
不多时,裹着棉袍的裴母急冲冲的走了出来,厉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大病初愈,一个身子骨娇弱,都这么晚了才回来,不知道会有人担心吗?”
裴母将备好的手炉塞到二人手中,触及唐钰儿那冰凉刺骨的手,赶紧让人将姜茶端上来,又命人将屋里的暖炉烧旺些,就害怕这孩子又病倒了。
倒是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儿子,身子骨她清楚的很,自始至终酒没多瞧一眼,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媳。
不多时,见二人面色红润许多,裴母才稍稍放心,交代了几句后,才回来房。
“谢谢你。”
裴清衍侧眸看向她,眸中似是不解,却也并未开口。
“琪琪的事情,谢谢你,虽然曹掌故的会帮我处理好这一切,但不至于会如此细心,只不过,你为何要让裴暮去取那一方手帕。”
烛火摇曳,火炉之中偶有火光乍现,唐钰儿盯着自己手中的暖炉,随后将之轻轻放在桌上,眸光晦涩,“我是病了,但脑子并没有。”
“那手帕用的是宫中供用的一种特殊蚕丝缝制,遇热会有些许色彩乍现,只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手帕上曾经绣过的图案虽被拆除,但痕迹依旧在,此等私密之物,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孩子手里,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不想知道,我只想那孩子平安,能健康的活着。”
“那是自然。”
“即是如此,那就早些睡吧,忙了一天,怪累的。”唐钰儿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扭了扭脖子。
虽说只是一场感冒,但冬天天寒,若是不注意劳逸结合,这病一时半会还不一定好的了。
之前一直担心孩子,没人照顾,今日见了,发现也只是自己多虑了。
离开前那农妇紧张的模样,不似作假,是打心里喜欢那孩子,她也就放心了。
至于那一方帕子,是被偷的也好,有人丢弃的也罢,总归跟她不沾边,至于裴清衍要追查,为的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