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时,听着耳旁的呼唤,心里做着回应,人却懒洋洋的靠在哪里一动不动。
迷糊之中,唐钰儿感觉整个人很轻盈,入夜的春日依旧带着冬的寒冷,让她忍不住靠近身旁的热源。
小脸依偎在裴清衍的怀中,带着酒气的呼吸,一点点传入他的鼻间。
身下的悬空感消失时,突然的冷感让唐钰儿又立刻抱住了身旁之人,久久不愿撒手。
许是那人用劲过大,唐钰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让她眼前一亮。
“弟弟,是个帅气的弟弟,你真好看。”
话音刚落,裴清衍感觉唇间一热,柔软的触感夹杂着淡淡的果酒香,倾入心肺之中。
眼前之人,双眸紧闭,面颊绯红,嘴角带着笑意,喃喃道:“弟弟其实也不错,香香的。”
说罢,还忍不住吧唧了下嘴巴,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的滋味,转身又扑向床,钻进了被窝,好似刚刚只是一场梦,只留身后那人,呆愣的站在床前,满脸的惊错。
翌日直至晌午,唐钰儿才从床上爬起,宿醉的头痛感,她没忍住,哀嚎出声。
“半夏,醒酒汤有吗?”
“早就准备好了。”半夏将醒酒汤递到她的面前,“姑爷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过,这温度刚刚好。”
“裴清衍?他吃错药了?居然关心我?”唐钰儿满脸的不相信。
“才不是,昨夜姑爷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都醉的不省人事,可当时喂你喝醒酒汤,你又死活不张嘴,所以出门的时候才特意叮嘱的。”
“算他还有点良心,不枉我费了心思准备的礼物。”
“小姐,昨天晚上你跟姑爷进展的怎么样了?”半夏一脸的八卦。
昨晚两人出去,除了马夫谁都没让跟着,回来的时候,她又一脸的醉意,被人抱进房间的。
浪漫的氛围之下,总该发生点什么,才能对得起那良辰美景好时光啊。
唐钰儿抬手戳了戳她那笑脑袋瓜,试图将那满脑子不该有的东西赶出去,“你如果没事干,就去多练练功,脑子里的酱料太多,会影响智力。”
“小姐,我说的实话啊,之前我担心姑爷短命,小姐这一生就会搭进去,这半年的相处,我知道姑爷是个好人,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没有传言的那么差,在府中的日子,也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差别,过去跟着二公子是自由,可在这也没什么不好,而且姑爷长得这般俊朗,生个小小姐或者小公子,也一定……”
“打住!你怎么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话了,我饿了,你赶紧去准备吃的。”
将人打发走,唐钰儿才松口气,这丫头明明之前还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一夜转了性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裴清衍长的确实不错,这不可否认,但他比自己小啊!
唐钰儿坐在床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年龄差且不论,这里的生活真的适合自己吗?
父母的早逝,让她许久没有感受父母的关爱,唐父唐母的存在,也让她生了贪念。
这半年里,她虽然努力的在适应,包括要去淡忘自己曾经过去的三十年,但总是在不经意间会回想起曾经。
梦中魂牵梦绕的故乡,她是否真的回不去,她不知道答案,但至少在跟过去真正的告别之前,她做不到真正安心的在这里生活。
***
杜逸寒一进门就看间裴清衍盯着桌上茶盏在发呆,自己都走到跟前了,都没有跟给自己一个眼神。
“你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是说这茶盏有什么奇特之处?”
杜逸寒把玩着茶盏,除去盏底的花纹,也瞧不出其他什么其他的特殊性,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也能让他失神,真是奇怪。
“送你的生辰礼。”杜逸寒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本就是府衙的东西,何时成了你的了?”
“从我手中拿出去的,就是小爷我的,你要是不乐意要,就给我拿回来。”
裴清衍没有理会他,翻开手中的折子,眼光一扫而过,与他所料想的差不多。
尹维仁虽然被禁足在府中,但为了能将洛景轩扳倒,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洛景轩只要出手,他就挡道,这一次就算弄不死他,也会让他脱一层皮。
“狗咬狗的的情景见的多,但没想到尹维仁那个老狐狸真的要整个鱼死网破,不过要我说这都是洛景轩自找的,这几年往死的冤魂也终于能沉冤得雪了。”
“你当真以为这些事情是尹维仁自己一个人干的?”裴清衍将折子合上,道:“短时间内将那么多的证据全部都找齐,凭他一人根本不可能。
堤坝之上掺杂的是不是尹思雨的骨灰,这根本没人知道,只要洛景轩不承认,这件事情就是个悬案。
如今尹维仁上交的证词里,已经有一半都得到了证实,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尹维仁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棋局早在几年前就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