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需要我做什么么?”
“你别惹乱子就行。”
秦肖肖竟然觉得,曲耿江是个还不错的父亲,他事业有成,精神自足,不要求捆绑曲欢什么,唯一的念想,居然是曲欢别闯祸就行。
“行了,去休息吧。”
秦肖肖跟在曲欢后面出去,被曲耿江喊住:“你去见见你母亲吧。”
秦肖肖应声。
他们走后,曲耿江站起身,下台阶跟到堂中央,左右走了几步,一直到他们身影望不见了,脸上才放了笑。
他捋着胡须问身边人:“我儿子也有了人样吧?”
仆侍心道人前端着架子,人后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恭敬回:“大少爷长得极好。”
曲耿江惘然,“我乍一看他,竟然还不敢认。这小子,离家几年,我以为他要拿仙人做派压他老子,亏他识相,还知道落地就回来……”
温氏住处,秦肖肖被侍女领着进门,正看见曲阿岱抱着温氏膝头,闹着说不想写课业。
温氏笑得慈和,拍拍孩童的背,说:“阿岱,先回去,母亲和人说说话。”
阿岱被人领下去了,温氏望向秦肖肖,说:“好孩子,长这么大了,快过来。”
岁月从不败美人,温氏身上多了股更成熟知性的美,年岁看起来竟然不比当年长多少。秦肖肖被她揽到怀里,胸脯挨着胸脯,一阵眩晕。
温氏大她九岁,是个极其温柔漂亮的大姐姐。她却得羞耻地开口唤她一声“母亲”。
美人当妈,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又更不好的事情么?
抱着抱着,几点灼热落于手背,秦肖肖愣了:“……母亲,您哭了?”
温氏松开她,侧过脸拿手帕擦拭泪意:“好孩子,我们母女缘分浅,才相认不久你就离去,我想到你这次回来,也只能待不久,便心中难过,难忍落泪。这短短日子,我该好好补偿你才是,圆一圆我们的情分。”
秦肖肖忽然愧疚:“是我没能留在母亲身边尽孝陪伴。”
“不,你能去修仙界,做个逍遥自在的小仙子,可不比在凡界受累受灾强?你能过得好,做母亲的便满足了,哪里能把你拘留在身边?”
温氏拉着秦肖肖问近些年情况,秦肖肖滔滔同她说,一件件小事,细事,温氏听得仔细,她讲得绘声有趣。两人竟然从下午讲到日落,还通了个宵,到太阳升起时,秦肖肖才意识到,吓,怎么说起来没完没了,说了这么久。
温氏浅笑着说一同吃完早点再去休息,吩咐婢女端上来一桌子丰盛早菜。
秦肖肖眼睛亮了,哐哐一顿吃。
吃完了温氏同她一起站起来。
秦肖肖说:“母亲,不用送了。”
温氏摇头:“我陪你去看看住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安排人改。”
秦肖肖感动得想抱着她哭,点头应下,一同去看了那香香软软又漂亮的女子闺房。
房间什么都好,秦肖肖后来才知道,她和曲欢,一个东南,一个西北,隔着定国公府最遥远的距离,若是想晚上“私会”,需得跨过几十重轮值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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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多久,秦肖肖被曲欢喊起来,说去城外集合。
天不亮,他们偷偷摸摸到了城外,已有很多弟子在,一堆整理,个个看起来光鲜亮丽。
几十人各骑上拉风的灵兽,晨光熹微,雄赳赳气昂昂的一队列。
接见的皇子像是昨日演习,今日才正式演出,官话朗朗,说得更加仔细,迎接他们入城。
全城百姓都来围观,撒花的,撒银票的,送食篮的,热闹非凡。他们城里绕了三圈,从拥挤人群前的护卫面前走过,午时才到了宫门,下灵兽步行进去。皇帝在等着接见他们。
大殿上,皇帝说了好一堆官话,大概是非常非常欢迎,远道而来辛苦了,请让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备选参赛的弟子已经备好,不知你们时间如何安排,何时能见。
荣德与之交涉,大概意思,时间紧张,第一件事是把见见参赛弟子,把弟子们送入第一场试炼赛,再来参加皇帝准备的欢迎礼宴。
皇帝表示认同,这样自己能准备得更好了。
他们从皇宫出来,答谢完人群,便赶往场地,布置第一试炼赛的会场。
秦肖肖真没想到,每一个擂台的结界要自己布置,每一个结界的保护符咒要自己画,各种措施都得尽善尽美做好,一次又一次检查不出毛病。
待晚上回去,她累瘫在床上。
想入睡,又觉得似乎缺了什么,直到敲窗声响起,曲欢翻窗子进来。
秦肖肖:“……”真没想到,曲欢在自己家最有贼的样子。
秦肖肖坐床沿,曲欢蹲床边,秦肖肖推他:“你回去,被人撞见不好解释。”
曲欢摇头:“我想住你隔壁。”
“你说什么胡话我隔壁住着婢女呢,你去和他们挤?”
“……我们离得太远了。”
曲欢下巴枕上秦肖肖膝盖,秦肖肖一瞬间想起曲阿岱在温氏身边绕膝玩耍的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去推曲欢的头,反被曲欢握住手,他又蹭蹭她,“我想住你隔壁。”
秦肖肖要疯了:“我管不了啊。”
“你只管要不要答应我。”曲欢开始胡搅蛮缠。
“答应了,如何呢?”
曲欢满足地笑:“迷晕她们,丢到院子里,霸占她们的房间,天亮再搬她们回来。”
“好好好。”秦肖肖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