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回答:“嫔妾今晨尚刚醒来,就被宣到了景仁宫,不知何罪之有?”
董鄂修媛从旁边冲上前来,一个巴掌抡上我的脸,“你个贱人,你竟下毒手残害嫔妾腹中的孩子。”
皇后继续问道:“你可认罪?”
知琴看着我脸上红红的掌印,顾不得避嫌,连忙跪下求情:“皇后娘娘,梅昭仪向来胆小,扫地还不曾蝼蚁性命,何况关乎人的生死。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冷冷地说:“人都是会变的,王昭仪才入宫,不懂宫中人情,本宫不怪你,你先起来吧!”
知琴担忧地望了我一眼,缓缓起身,向皇后告罪曰:“臣妾昨晚没睡好,心情烦闷,想去外面透透气。”
皇后此刻也不屑与她多言,挥手让她自处。
“经太医诊断,董鄂修媛吃的安胎药里竟有夹竹桃叶汁,一日一日,竟致董鄂修媛小产。后宫中,唯有你住的景福宫里有夹竹桃树,此事你难逃干系。”
我辩道:“嫔妾从未做过此事,让嫔妾认什么罪。要说夹竹桃树是只存在于景福宫内,但自嫔妾受宠以来,来往小主、宫人络绎不绝,难免不会有人浑水摸鱼,栽赃陷害。”
“好一张利嘴。来人,传水娘。”
水娘上前,跪倒:“奴婢曾有一次亲眼看到梅昭仪宫中的小桂子小心地采下几片夹竹桃树叶。”
皇后大喝:“证据确凿,还不拿下柳如烟!”
正在命悬一线之际,轩辕风赶到,他面色清瘦,想必这个孩子的失去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皇后已然问明白了?”
我面向轩辕风,叩首:“臣妾有几句话想问问水娘。”“好。”轩辕风不看我,轻声答道。
“水娘,试问:小桂子是站着的、蹲着的还是手上拿着竹竿之类?”
水娘低头想了一会儿,犹疑地说:“站着即可,小桂子公公个子挺高。”
我面向皇上、皇后再次盈盈跪倒:“臣妾体谅皇上、董鄂修媛失子之痛,臣妾虽无能,但也不会出此下流的招数。请皇上想,臣妾自是无孕,去掉董鄂修媛的孩子对臣妾而言,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事情。损自身而无一利,请皇上、皇后裁断。”
再次泣首,进言:“臣妾宫中的夹竹桃树高大,小桂子个子虽高,但站着连最低的树枝都够不着,水娘又如何言之凿凿地看见了小桂子站着还能拉扯树叶,是看的时候树变矮了还是小桂子拉的时候突然长高了?”
轩辕风一记凌厉的眼神飘过,水娘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是董鄂修媛自己一不小心摔倒,弄掉了孩子,奴婢听闻,想起梅昭仪受宠,奴婢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
董鄂修媛立即身子像抖筛子一样颤抖起来,抱着轩辕风的腿:“臣妾知错了,请皇上原谅臣妾吧!”
轩辕风亲手扶起我,面色铁青地对众人说:“董鄂修媛自己不察,失去幼儿,不思已过,竟妄想嫁祸他人,着降为答应,迁居北五所。水娘心思恶毒,杖毙,花妃教导宫人不贤,着褫夺六宫协理之权。”
花妃、董鄂修媛皆面如土色,水娘倒是神态如常,叩别花妃,劝花妃珍重自身。
只一眼,看见皇后志高功满的神色,这一仗,花妃损其翼,董鄂修媛间接被打入冷宫,虽然查我是无辜,但不免给轩辕风留下一个狠毒的印象,赢家只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