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本就是我的强项,所以学舞对我来说本就是小菜一碟。
十日过后。
幕布徐徐拉开,一位丽人面罩薄纱,手执一株梅花,与梅花相依相伴,柔若无骨的身段披上轻纱,无端地惹人遐想。
烟雾袭来,丽人转入梅花后,等烟雾飘散,丽人已端坐一架琴后,用柔指抚琴,轻轻吟道:
骊山四顾,阿房一炬,当时奢侈今何处?
只见草萧疏,水萦纡。
至今遗恨迷烟树,列国周齐秦汉楚。
赢,都变做了土;
输,都变做了土!
“好!”“好!”一曲终了,底下叫好声此起彼伏。
我至前方,款款一礼,台下有好事者问我叫何名?
老鸨满脸堆着笑走上台来,“这是我们烟香阁的月影姑娘,今儿第一次上台。”
台下的击掌声、叫好声、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粗俗不堪的语言一齐袭入我的耳朵。
我再次施了一礼,抬起头,正对着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包含着不可思议的惊喜,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正在初步实现。
我仿佛听见自己的胸脯里唱着欢快的歌。
那是轩辕风。
第二天晚上,照旧是我登台。
这一次我换了装束,一身大红色的嫁服,在漫天飞雪下仰面向上,任飞雪在脸上飘洒、融化,红与白两种颜色和谐而不显突兀地融合在一起,让台下的看众屏息凝气,生怕呼出的一口气会破坏了这样美好的一幅画面。
和着琴音,我张开樱桃小嘴,伸手向上,托住落在我手中的飞絮,开口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唱完之后,台下无声无息。好久之后,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悄悄地往台下看了一眼,仍是昨晚那个地方,仍是那个人,仍是那么地若有所思。
经此两夜,烟香阁月影姑娘已红遍京城。
许多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做裙下之臣。老鸨见钱眼开,让我召一些人做入幕之宾。、
可是,我堂堂含玉公主岂是这等眼光一寸之徒?
我的目标是放长线钓大鱼。
第三天晚上,我依照舞师的建议,在眼角部化上金色的彩影,里面穿着一件肉色的无袖短衫长裤,外面再套上一件半透明的长衫。
我如斯打扮好,一回头,看到慕飞云变得暗黑的眸子,一看见我回眸,连忙隐住自己的神色,再看向我,眼里已是明净一片,哑声说:“一定要如此吗?”
“嗯。”我只轻轻应了一声,再也不敢去看眼里隐藏的痛楚之色。
“乱世浮萍,只愿能告父皇母后在天之灵。”
“如果你愿意,我带你从此远离江湖,隐姓埋名。”他再次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真挚地说。
我已选择了开弦箭,没有再拉回的道理。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顿了顿,不去看他受伤的样子,“我堂堂公主,岂有隐姓埋名的道理。”
经此裂变,我已不配有情,成为一个披着美丽外衣的稻草人,又如何配得上英俊潇洒的他。
他自有美丽娇娘婉转千回的奉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