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关节被勒得生疼,指头发白,心发痛。
忆香,陪伴我二十多年的忆香,就这么走了。
我恨!
忆香的惨死让我只禁了三天的足。
听说当轩辕风收回旨意时,如雾还大闹了一场,不依不饶地让轩辕风君无戏言。
如雾的蛮不讲理让轩辕风不甚头疼,可又苦于她怀有身孕,不能对她发火,只能躲进我这儿来。
轩辕风走进别香苑,笑着对正躺在床上的我说,“影儿,还是你这里清静,宝贵人真闹腾。”
我也轻笑了笑说,“皇上可不就喜欢宝贵人的闹腾劲嘛,怎么今儿个又抱怨起来了?”
轩辕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禁足的事是朕考虑得不够周密,对你不住了。”
面对轩辕风的道歉,我也不能再使性子,只好悄悄地捻了捻被角,满脸通红地坐在锦床上。
轩辕风看到我坐在床上羞涩的样子,立马也坐上床来,与我坐在一处,将我的双手拢在他的怀里,一股温暖马上包围了我。
可我的心却依然冰冷。
轩辕风颤抖着摸索着我的唇,我摇头避开。
轩辕风看着我,“还在生气?”
我轻轻摇了摇头,“嫔妾身体还未痊愈,不敢将病气过给皇上。”
轩辕风正准备步下床,听见如雾在外面的哭喊声。
我正兀自发呆,如雾已闯进殿来。
看见轩辕风搂着我坐在床上,如雾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如雾几步跨到床前,对着我大骂:“早在柳府时,我就知道你柳如烟不是个东西,抢走了本属于我的一切。阿玛、额娘的疼爱你夺去了,如今又要来分皇上对我的宠爱。”
重言之下,保不准有人会失态。
我苦笑一番,如此步步紧逼只为了让我露出柳如烟的身份。
我对着轩辕风笑了笑,说,“宝贵人认错人了,嫔妾是顾月影,不是柳如烟。”
如雾走上前来,对着我和轩辕风娇笑说:“嫔妾与皇上、姐姐打个赌。”
轩辕风来了兴致,“赌什么?”
如雾语意一转,“姐姐说自己不是柳如烟,而嫔妾认为她是,我知道柳如烟的手臂转弯处有一颗黑痣。”
轩辕风的目光变得深沉。
我也轻笑,“如果嫔妾手臂上没有妹妹所说的黑痣,又该如何?”
如雾笑着说,“如果没有,嫔妾愿自领禁足十日,以弥补姐姐前日十日禁足之恨。”
闻言,我缓缓举起手中的衣袖,对着轩辕风和如雾慢慢地卷起,一直卷到手臂转弯处,雪白的肌肤一片,什么也没有。
又举起另一只手,动作很慢地重复一遍,仍是雪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如雾的脸色变得像我的肌肤一样,雪白一片。
轩辕风抚掌大笑,“两位爱妃的赌约果然有趣,宝贵人,你要愿赌服输。”
我望向如雾的眼光里充满了戏谑,“妹妹,可要再仔细一观。”
如雾的目光中布满了不相信。
亏得慕飞云,在我入宫之前用药水洗去了属于柳如烟的一切痕迹,否则此次定是再动难逃。
只不过如雾,让我有点心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