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停了。
阳光普照大地。
一行几人在掌柜的殷勤的笑脸中扬鞭起程。
我和之桃坐在马车里,慕飞云骑马在马车的前边,而卫士们骑马行在马车的后边。
我明显感到之桃的话变少了许多,沉闷了许多。
我有意挑起话头,“之桃,这几天睡得怎么样?”
之桃淡淡地看着我说:“还好吧!”
我看着之桃说:“之桃,从明月山庄我与你结缘开始,至今已有几年。在轩辕朝的后宫里,你也看到了我是怎样的举步维艰。女人,总是想一生中能有一个守护自己的男人,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还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
之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接着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应该去追求可以属于自己的幸福。”
之桃的眼睛随着我的话亮了起来。
“之桃,这几年我根本没有把你当作侍女,而是当作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姐妹。”语音之中隐有一丝哽咽,深冷的后宫并没有将我变成一个冰冷的魔鬼,我庆幸自己的内心还有些许温情存在。
我拉着之桃的手,“女人的幸福可以靠自己去掌握。”
之桃反握着我的手,“公主,说实话,你并不象一般的高高在上的主子,而是与我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我心里很感激。”她顿了一顿,“只是,现在我有点把不住自己的心的方向。说句公主不太高兴的话,我爱着王子已经十年,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我也知道王子的心里并没有我,可我还是沉迷在这段感情中不能自拔。暗影的心思我也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一些,可我对暗影的情绪有些矛盾。”
之桃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眼睛里的是少女时期特有的对爱情的迷惘。“我们新日女子,想爱就会大声说出来,不像轩辕朝的女子一般藏掖在心里。”
我赞许地向之桃看了一眼。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只有青春才有这样的敢于担当。
看着之桃充满青春色彩飞扬的脸,我不由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青春虽然还在脸上,只是心早已沧桑。
正在与之桃在轿内说着一些属于女人的秘密,暗影掀开轿帘,头探了进来,问道:“老爷问夫人累了没有,要不要休息一下?”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之桃一眼。
之桃刚才还是一汪湖水的脸顿时变得如同红苹果一般。
我笑了一笑,“好吧,休息一下也好。”一边在心里暗自好笑,“这小妮子,自己的心思自己都不知道。”
暗影的衣袖里掉下一幅卷轴,暗影眼疾手快地想拾起来,我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了,让暗影拿给我看。
之桃的脸变得通红。
暗影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我徐徐打开画卷,英姿飒爽的之桃手握宝剑站在一棵树下。眉眼清晰,似笑还嗔,线条的勾勒中看出一些爱意。
暗影不好意思地从我手中取过画卷,之桃的脸更红了。
之桃脸色红红地告诉我,在新日,替女人画像,意思是想呵护她的一生。
想起慕飞云在雨天给自己画的美人图,心中一种甜蜜油然而生。
又走了两日,沿途的风景已渐渐转为肃杀。江南的这个季节正是果实挂满枝头,丹桂飘香的时节,可这里,却除了偶尔看到的耷拉着脑袋的小树苗外,余下的全部都是黄土。
我的目光中接触到的全是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