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是什么?”
往日高坐于九龙台上狠辣无常、睥睨众臣的帝王此刻在榻上可怜巴巴捂着脸小声回答,“要信任,要诚实。”
“我错了,师父。”
听起来委屈死了。
孟添巽的心软了一分,面上还是从一而终的强硬愤怒,“那你就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提溜魏鸿渐领口的手刚要放下,魏鸿渐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牵引着勾住他的脖颈,上身倒向他,脸深深埋入他的肩窝胡乱转动几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又如同卸下身上沉重无比的枷锁,整个上身都试图挤进孟添巽的怀中。
孟添巽察觉到他的异样,浅浅叹了一口气,双腿盘上魏鸿渐的腰腹,一只手揽住他的肩,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脑勺,嘴上的语气依旧不松懈半分,“老实交代,不然……”
“不然什么……”魏鸿渐对结果隐约带着难以控制的期待。
“我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此话一出,魏鸿渐马上收敛笑容,规规矩矩回答孟添巽的提问。
“你的毒是怎么回事?”
“这……”
“说。”
“我给你表明心意那一夜,箭上的毒。”
“之前怎么没发现?”
“北周奇毒,潜伏很长时间。”
“几年?”孟添巽的声音越来越硬。
“不到两年。”
“怎么做?”
“能快点把害人的贪官污吏都杀尽了,百姓会好过。袁志忠和北周有联系,曹问宪我不能留。”
“为什么?”
“我想在我走之后,你能不那么累,百姓能够如你所愿的安居乐业,你开心过好每一天。”
“那你呢?”孟添巽垂下眼睫,“那你怎么办?”粗暴的收敛兵权,杀死袁志忠,历史上对待贪官污吏也是拿循序渐进的那一套,要的是制衡,朝廷过不下去了,就杀一个大贪官,平日对待贪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百姓有人可骂了,就不会骂皇帝。对帝王来说,官吏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好不好用之说。
“我啊……”魏鸿渐好像从未预想过他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怎么办,师父不会来看他,他可能就一个人在寝宫中死去,史官提笔写下“暴虐弑杀成性,残害贤臣良将。”草草翻页去记录下一位君主,魏鸿渐装作毫不在意轻笑一声,“我就那……”
孟添巽带着愤恨吻上他的唇,将他那些未完的气人的话全部堵住,红舌像是发泄般狂与之的激烈交缠,这次轮到他来攻城掠地。接着一把推倒魏鸿渐,宽衣解带的速度十分迅猛,一场恶战由身处上方的孟添巽宣布打响。
孟添巽在这座早已占领称王的城池上插满自己的旗帜,鲜艳如火的旗帜在雪白的地上显得格外明显,烈火从外烧至内里,噼里啪啦的激烈声响,让交战的双方更加卖力,涓涓细流遇上熊熊烈火,瞬间化为白沫水汽。
酣畅淋漓的战事让双方将领体内的烈火平息下来或是燃烧得更加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