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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位侍女来换班后,阿若去和云初汇报裴怀安的情况。
云初听到裴怀安没有吃东西,有些惊讶,“这么谨慎?”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
“什么?”阿若问。
“没事,你去休息吧。”云初笑了笑,让一个士兵进来。
“去告诉周军,他们的将军好好的,过几天就给他们送回去。”云初道。
士兵立刻把消息送到了拥雪关。
而后消息又传到了京都。
……
原本着急不已的皇帝和长宁安定了下来,然而朝堂之上,却吵得不可开交。
钱琛为首的一群大臣力主雍王战败当罚。
另有大臣认为将士未有折损,贸然惩处,恐寒雍王之心。
但最终,还是钱琛一党占了上风。
“皇兄,”皇帝刚一回到御书房,长宁就站了起来,“绝不能答应钱琛。”
皇帝避开长宁的目光,“可众臣皆认为应当如此。”
“可……”长宁皱起眉。
“长宁,”皇帝打断了她的话,“你说辽国既然抓住了怀安,为什么会愿意放她回来呢?”
长宁愕然,“皇兄,你是怀疑怀安吗?”
皇帝否定道,“不,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疑惑。”
“陛下,”徐束进来了,“钱都御史求见。”
“宣。”皇帝避开长宁的目光。
钱琛进来,向皇帝行了礼,说起的又是裴怀安的事。
皇帝仍有些犹豫。
“陛下,若是如此依旧不罚,只怕有损陛下威信。如今世人皆言……”
皇帝皱眉道:“说什么?”
“都说,不朽军只知雍王,不知周帝。”钱琛道,跪倒在地,“臣妄言。”
长宁冰冷的目光落在钱琛身上。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你去拟旨,拿回来给朕看。”
“臣这就去。”
“皇兄!”长宁站起身。
“好了!”皇帝道,“长宁,就这样吧。”
钱琛出去了。
“长宁,你放心,钱琛所言,不过一句斥责和二十军棍而已。北境是怀安的地方,她会有分寸的,谁能打伤了她?”皇帝垂眸道。
长宁轻呵一声,“不过?当年王家富甲江南,明帝也不过一句话而已,此后几十年,江南再没有姓王的人家。”
“长宁!”皇帝恼怒道,“到此为止吧!”
钱琛拿着圣旨回来了,皇帝看过,盖上了玉玺。
“我去北境传旨。”长宁道,“钱都御史也一起吧,不然……”
她冷淡的目光扫过皇帝落在钱琛身上,“钱都御史,恐怕不放心吧。”
钱琛低垂着头,“臣不敢。”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准。明日启程吧。”
“臣,遵命。”钱琛俯首。
……
过了三日,辽军中有人因饮了不净的生水得病死了。
云初秘密把尸体抬到了裴怀安所住的房中。
她叫人放下尸体,“看看吧。”
裴怀安上前拉起身体上的白布,确认那人真的死了,“好。”
云初笑了下,“你真有意思。”
“你可以走了,”云初道,“不过,你得给我一个凭信,至少是那位公主能认出来的。”
裴怀安取下一枚玉佩,“这个她认得。”
“这可算你投敌的证明?”云初玩笑道。
“我活着离开,便是你投敌的证明。”裴怀安看向云初。
云初嗤笑一声,“真是不认输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