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安久久不见她落子,抬头疑惑道:“陛下?”
云初回神,匆匆落子。
裴怀安一看,笑道,“如此,陛下便输了。”
她抬手解释,云初顺着看到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指尖还泛着一点点粉色。
云初掏出手炉递给裴怀安,“可是天冷着,手有些凉?”
裴怀安一怔,有些不解,婉言谢绝了。
云初也没再劝,收回手炉,轻轻笑了下。
“陛下,”侍女上前禀报,“太后娘娘来了。”
云初微微皱眉,看向裴怀安。
裴怀安闻言起身,“那外臣便先告退了。”
“好吧。”云初起身相送,“改日再见,你平日可还有什么喜好?”
裴怀安想了想,“有时闲来无事,兴致一起,会作画一幅。”
“哦?”云初笑道,“够雅致。素闻周国人琴棋书画皆通,果然如此。但论起骑射,只怕不如我们大辽的人。”
裴怀安轻笑一声,“骑射我大周子民亦有学习。”
“那改日,你我比试一番,可敢?”云初挑眉,得意地看着裴怀安。
“却之不恭。”裴怀安拱手笑道。
云初忍不住笑了,看到旁边的侍女,又收敛了笑意,叫人送裴怀安出宫。
待裴怀安走远了,她才道,“让太后进来吧。”
太后走进书房,看着桌子上的棋盘,皱了皱眉。
“阿初,怎么下起围棋来了?”她坐到云初身旁。
云初弯了弯唇角,“闲来无事罢了。”
“那怎么叫了那个周国的王爷来,阿初,我头一次见你这么关注一个男人。”太后伸手去摸云初的脸。
云初起身,躲开了她的动作,背对着她看向窗外,“你想多了,她可是个男人。”
太后坐在那里望着她的背影,隐隐有些焦躁不安。
隔了一日,云初请裴怀安进宫,两人直接去了校场。
云初命人备好弓箭,牵来两匹好马。
她拍了拍马背,对着裴怀安笑道,“如何?”
裴怀安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马,乃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忍不住开口夸赞,“很不错,辽国的良驹着实出众。”
云初翻身上马,俯视着裴怀安,“说好的,你我比一场。怎么比,你说了算。”
裴怀安环视四周,略一思索,开口道,“以此为始,每隔七丈设一靶,依次白矢、参连、剡注、井仪,先完成四射到达第五靶处者胜,如何?”
“好,依你所言。”云初即刻叫人去布置。
裴怀安于是也上马等待。
待来人禀报已经布置完备,两人相视一笑,立刻出发。
白矢。
参连。
剡注。
井仪。
裴怀安迅速射完最后一箭,奔向第五靶。
云初慢了她一步,只见裴怀安先她到达,而后勒马回首,马儿嘶鸣人立,裴怀安稳稳地坐在马上,看着她笑得意气风发。
“陛下,如何?”裴怀安温柔清澈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到她的耳边。
很漂亮。
云初望着裴怀安一时有些失神。
待裴怀安下马,牵着马走向她,她才回过神来,下马笑道:“不错,你胜了!”
突然,裴怀安身后的马不知为何突然暴躁起来,抬起蹄子踏向裴怀安。
“小心!”云初惊呼一声,顿时变了脸色。
幸而裴怀安身手敏捷,察觉不对,立刻侧身退了几步,躲了过去。
旁边的侍卫也迅速围了过来,治住了马。
云初拉过裴怀安,怒斥道:“这马是怎么回事!是谁负责的?”
一名马奴从后面跑了过来,“这马是奴才一直在照顾。”
“拉下去,杖责五十。”云初看着他,语气冰冷。
裴怀安皱眉上前一步,“且慢。这马是为何突然暴躁?”
云初看向侍卫。
侍卫连忙检查了一下,“没有外伤。”
马奴也上前查看,“陛下有令,特意选了最好的两匹马来,这匹马向来出众,但性子烈,应当是一时有些不耐烦。”
裴怀安轻笑,“这可是军马?可有专人训马?”
马奴道:“不是,没有。”
“那这也不算是马奴的错,毕竟我与这匹马第一次见,与它不曾磨合,马使性子也是正常的。”裴怀安笑道,“左右我也无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