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会突兀地引起人的注意,程瑾一进来就看见角落的落地窗帘欲盖弥彰地拱起一团,他没甚在意,放下行李箱才瞥见弟弟
乌黑的头发。
“怎么又染回来了,颜色不喜欢?”
程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顶着那个头发去学校一天能通报三次。”
程瑾撑着下巴看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出几本史政生的资料书,打趣道:“你光挑简单的学啊,真是一点苦都不想吃的家伙!”
程玉不高不低解释道:“是吴梓盛选的科,我和小白——就是楼上的同学给他补课。”
程瑾挑了挑眉,原来不想吃苦的是那家伙。
真是一如既往。
吴梓盛不知道自己又被某人蛐蛐了,正全神贯注地写陈皎树扔给他的数学题。
其实这几科也是陈皎树和程玉帮吴梓盛选的,艺考没有选科要求,他只要能达到文化分就行了,上次高考他那三百零几分的
成绩真是拿出来都不敢说的,偏他那次还选的理科。
好在吴梓盛脑子不想转,但记性还是好的,除了陈皎树教的数学让双方几近发狂,其他科目补习起来还是相当融洽顺利的。
一个下午,陈皎树把数学和英语月考卷子上的基础题给他讲得明明白白,又找了一堆同型题,做到后面吴梓盛下笔如有神
助,自信到仿佛下一刻就要一跃光荣榜了。
程玉则把其他几科的笔记整理出来,划好重点让他回去背背,至少先搞清楚中国史和民法典。
吴梓盛奉为圣旨,把桌上的资料郑重的塞到包里。
“说句实话,我觉得你俩比一中那群老头子讲得好多了,”他现在整个人像十二年没读过书偶然接受到知识的洗礼浑身充
实,一时间忘了刚刚的小插曲。
没想到陈皎树下一句就出来了:“哥你明天也直接上来这吧,我怕你又搁三楼蹲着万一碰到程瑾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他还是心有戚戚,第二天直接爬上四楼敲陈皎树家的门。
一开门发现程玉居然在陈皎树家做饭,心里不禁疑惑,他自己没有家吗?
程玉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将小炒牛肉掺进盘子里,解释道:“她奶奶送了点炖牛肉过来,让她吃点好的。”
吴梓盛已经在家里吃过了,这两天因为学习态度实在积极,老头子对他前所未有的慈祥,阿姨煮的全是他爱吃的。
但这会儿闻到香味唾液腺又开始分泌了,他咽了咽口水,撂下包,动作自然地给自己也添了碗饭。
程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手艺居然还可以,一荤一素整得色香味俱全。
只不过大部分全落到了吴梓盛肚子里。
看着狼吞虎咽的吴梓盛,陈皎树往程玉耳朵边凑近,悄声问了句:“他家不给他吃饭啊?”
程玉苦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吃完两人默认由吴梓盛收拾,这少爷也没推辞,脾气好地洗了碗筷还顺带收拾了客厅和厨房。
陈皎树有些惊讶他连隐形家务都清楚。
而后又跟昨日一样,陈皎树教数学英语,程玉帮他理五代十国和基因重组。
直到外边响起排烟机和开火的声音,几人才意识到已经到晚饭时间了,程玉还在给吴梓盛讲物质的运输,陈皎树点了点自己
做完的假期作业,在沙发上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后面武装部的操场又开始打球了,一阵阵吆喝声和篮球弹在地上的声音混杂着树叶过秋风的响声,屋内是程玉清朗好听的讲
解声,这一瞬间,陈皎树觉得自己不回家真是个绝妙的决定。
□□一回来就看到了程瑾的鞋子,见到果然是儿子回来了,喜出望外准备做一大桌子菜,程瑾却没拦她,反倒帮着她一起,说要多准备几个人的。
□□试探性地问:“是带……女朋友回来了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程瑾脸色倏然沉了下来:“您别想了。”
□□一噎,哑口无言,沉默地按下电饭煲,重重地摁了“煮饭”的按钮,像是表达对他的不满。
打开门的时候,陈皎树没想到是程瑾,她下意识去看屋内的吴梓盛,对方趴在桌子上眼皮打架地强撑着听程玉讲课。
程瑾觉得这小姑娘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程瑾露出一个十分绅士的笑容:“我找一下程玉。”
几分钟后,程玉说让大家一起去三楼吃饭,另陈皎树没想到的是,吴梓盛居然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看到一桌子饭菜的时候也丝毫不惊讶。
陈皎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生怕他在这种时候翻和程瑾的旧账,毕竟是她招过来的,便一直留意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