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杂草丛生,满地的枯黄落叶无人问津,多年来无人精心照料,使得砖瓦梁柱尽显沧桑,破损不堪。
苏漓轻倚石碑,并未在乎其上的尘埃,而是目光闪烁,透露出淡淡的眷恋之情。
突然,一声声猛烈的嘶吼从小院外传来,紧接着是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苏漓心神一紧,顷刻间飞身而出闪至院外,只见远处一间宅院灯影斑驳,剑影闪烁,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她目光如炬,心知不妙,脚下一点,身形再次腾起,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疾驰而去。
终于来至门前,只见大门已被劈开,木屑四溅。院内一片狼藉,断壁残垣之间,人影晃动,剑光凌厉。血腥味更加浓烈,不停地刺激着苏漓的嗅觉。
她身形一动,瞬间便掠入院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瞳孔泛白、面容狰狞的人正疯狂围攻着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身着白衣,衣襟上及腰带上绣着卷云纹图案,虽未佩戴抹额,但那身装扮显然是姑苏蓝氏校服,应是外门子弟,手中紧握的长剑微微颤抖,已到力竭边缘,在他四周倒下数名同伴,同样身着素白衣裳,生死未卜。
心中骤然紧绷,苏漓来不及犹豫,长生剑已然出鞘,疾驰向那名被围攻的蓝氏子弟,寒光闪烁间,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她剑法犀利,每一剑都直戳要害,然而围攻她的人群却似未觉危险,反而更加狂热地发动攻击。此刻,苏漓才察觉他们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
她迅速掐诀,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一句“定”字脱口而出,遏制了这群人的攻势。指尖白光一闪,苏漓轻点一人灵台,神色瞬间凝重,此人灵识已失,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摄灵?”即便是阅历丰富的她,也不禁为眼前所见感到震惊。
此术法阴险狠辣,能够无声无息摄取他人灵识,使其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宛如傀儡。
“姑娘,小...小心。”刚被救下的蓝氏子弟只来得及吐出几个字,便已力竭倒地。
定身咒只能定住这群人片刻,嘶吼声再度响起,那些失去灵识的人蜂拥而至,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不对,这绝非寻常的摄灵邪术,这群人阴气太重,怨气太深,应是生前被长时间祭练所致。苏漓一手提着昏迷的蓝氏子弟,长生剑挽成无数剑花,剑尖舞动下,一群傀儡应声倒地。
不知为何,此地傀儡众多,灭了一波,另一波立马补上,就连先前生死未卜的蓝氏子弟,此刻也颤颤巍巍地站起,他们面容呆滞瞳孔泛白,显然已被控制,失去自我。
真是麻烦。苏漓不禁抱怨一声。
随手将手中之人丢在一旁,苏漓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瓶棕色的葫芦瓶,刚一揭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香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将瓶中的液体倾倒于剑身之上,只见那长生剑即刻被一层细腻的银光所覆盖。
“一剑渡生灵。”
苏漓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紧握长剑手臂一挥,长生剑划破空气,银光乍起,随着剑势的推动迅速扩张开来,触及傀儡身上后又隐匿其身,傀儡们犹如收割的麦草,倒了一片又一片。
就在此刻,夜色中突兀地响起了一声鸟鸣,苏漓来不及深思,那似乎成了某种信号,使得傀儡们如潮水般纷纷撤出庭院,只于这满地尸身诉说着刚刚的惨烈。
“以鸟声为控?”苏漓的眉头紧蹙,疑虑丛生,这幕后之人想来是没有料到她的出现,为了避免折损太多的傀儡人,匆忙撤走了吗?
到是有点心疼她这一瓶菩提酒了。
长生剑归鞘,苏漓来到昏迷的蓝氏子弟身旁查看其伤势。只见丝丝缕缕的阴气缓缓自他体内渗出,一缕缕黑线悄无声息地攀升至脖颈向脸庞蔓延。
“不好。”苏漓暗叹一声,再次取出一瓶菩提酒喂至对方口中,指尖轻点,触及灵台。
灵识有损,但尚未离体,好在她已经用菩提酒稳住了灵识,一时半会应无大碍,为今之计就看能否尽快找到有效的解决之法。
略一思忖,苏漓拿出一把匕首刺破手指挤出点点血色,用灵力包裹住便向这名蓝氏子弟的灵台探去。
“咣”拨弦声响,刚闻其声,便见一道琴芒破空而来。
匕首疾飞而出,瞬间被汹涌而至的琴芒无情地震得粉碎,苏漓面色骤变,身形疾速后退,而那琴音却愈发悠扬,化作了锋利的刀刃,一道道琴芒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无孔不入。
双手掐诀,一张张符纸祭出,形成一道光幕,勉强抵挡着那绵延的攻势。
长生剑再次出鞘,苏漓身形舞动,一道道剑芒如龙出海,与随之而来的琴芒激烈碰撞,发出阵阵轰鸣,苏漓敏捷地跃上屋顶,借着月色试图看清来人。
“弦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