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会搞事了。
严晚萤倒是听出了机灵宫女的话意。这件事曝光对太子是极为不利的,她是太子的亲妹妹,不能放火烧自家的后院。
毕竟太子现阶段正在议亲,内定人选是宰相千金尹诗奇。当然这是政治联姻,对巩固太子之位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此时若搞出点花边丑闻出来,很容易动摇君臣关系的。
严晚萤冷哼几声,把心一横,转头吩咐后头提“书包”的小太监金缘:“去,把这位姑娘拖回我宫里,叫金喜找间屋子锁起来,好生看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走出房门半步!”
******
浏阳候府门前,曹子戚踩着脚踏下了马车,轻快地走入府中,赶着去拜见他的母亲——侯府老夫人李氏。
老浏阳候生性风流,不仅妾室儿女众多,在迎娶正室夫人李氏之前就已经有外室了,还给曹子戚搞出了一个庶长兄,足足年长他七八岁。
如今庶长兄曹廉已然成家,却还未自立门户,挥霍金钱、惹是生非倒是很有心得。
李氏为了让曹廉收心,托关系给他找了一份国廪仓吏的差事。有了事情做,他方才稍稍正经了些。
曹子戚准备向母亲请安。他刚刚走入内堂,就听见里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乌泱泱地一大群人。
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面皮薄,只好暂时躲在屏风后面,等事情平息了再进去。
嫂子刘氏哭得山崩地裂,嘶吼着朝李氏要“公道”:
“母亲,我虽然是庶女,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受不得这种欺辱。呜呜呜,这个贱人,她、她公然勾引夫君,还拿那些污秽之物调情,简直是鲜廉寡耻!”
地下跪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是日前刚抬了通房的丫鬟。
老夫人李氏此时并没瞧见曹子戚进来,只一心想着整顿家风。
她一脸肃穆地厉声道:“你们都是已通晓人事的,平日里藏着什么我老婆子倒也不想管。但是小侯爷尚未成家,可不能让这些劳什子玩意拖累名声!”
刘氏赶紧给灶加了一把火,抹泪道:“这小贱人可无法无天了,她之前跟二弟的库管丫鬟同流合污,把大爷赏的东西、还有暗里昧下的银两物件,都私藏在二弟的小库房里。母亲啊,如今查获的污秽之物,也混在里头!”
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已经搞到小侯爷库房里去了?
李氏听到这里立马慌了:“到底是何物?趁小侯爷还未下学赶紧处置了,莫脏了他的眼。”
“儿媳已经找到了,是一个锦盒装着的。”嫂子刘氏说着话,扬手一拍掌。
时刻准备着为主子冲锋陷阵的婆子听到号召,立马打起精神,捧着红色锦盒从外间跨步而入。
路过屏风,婆子猛然看到角落里的曹子戚,正茫然呆立,神情若有所思。
她吓了一跳,赶紧手足无措地行礼:“侯爷万安。”
然而这位年轻的小侯爷没有理会她,眼睛死死地盯住她手里的锦盒,眉尖蹙起。
里头还等着问话,婆子不敢多逗留,连忙进入内堂。
内堂里乌泱泱的人们,早已各怀心事,将眼睛和心都放在了这个罪恶的红色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