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后来没姑娘出门了,总有娶亲的吧?新娘子也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阵风,新娘子连同花轿都没了!”
“这事发生了多久了?”柳银朱皱眉询问。
“得两三个月了吧?”
赵简也觉得奇怪:“你们就没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可是说呢,百姓们这日子没法过,就上山,去伽罗门找佛修了。可这伽罗门,嘴上答应的挺好听,可谁知道...”
那小二又开始搞神秘。
赵简也不惯着,抬手又要打下去。
“等等等等,我没说不说啊。”
“当时是组织了不少人,城里人,村民,都有,除了十八岁以下的小姑娘,去了一多半,男女老少都有,把伽罗门都堵死了,跪了半山,就为请这山上的佛子给除了这妖魔。”
“伽罗门的佛修答应的好听,也像模像样的下山巡查了几次,可人该丢还是丢,屁用没有。就有人想,是不是这香火钱不够啊,人不给尽心查?咱也理解,拿人钱财,那才能替人消灾。”
“于是这佛下就组织了捐款,最后由咱们佛下的各位族长,带着钱去山上,重敲佛门。”
“可谁知道,才走到山脚,就看到一个女子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来,眼泪混着血,那脸跟鬼似的,于是这山也没上,带着那姑娘下来了。”
“谁知那姑娘浑浑噩噩,神智不清,只一个劲的念叨‘鬼!都是鬼!山上都是鬼!’这谁还敢上山。那些族长乡绅,连夜卷着钱就跑了。”
“但我看,这街上人也不算少啊?”赵简插嘴道。
“和别的地方比,这人数可能是不少,那是因为这里人本来就多,但是有十四到十八岁姑娘的人家,基本上是都搬走了。”
三人若有所思,伽罗门建立到现在,得有数千年了,怎么也不会做出什么‘强抢民女’的事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是从未听说过。
小二见三人沉眉思索,摸着袖里的银锭,这么轻松就得来这么多银子,正有些沾沾自喜,就听见掌柜的那大嗓门,发出粗粝的怒吼:“刘小二!人呢!死哪去了!这月工钱不想要了?!”
小二一个机灵,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也不管脚底打架,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掌柜面前。
“掌柜的掌柜的,我自这呢!这不是,有客人问我点话,稍微耽搁了点时间,”他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谄媚道,“掌柜的您看,这是客人赏的,都给您。”
掌柜的觑了一眼桌上的几个铜板,面色稍缓:“客人赏你的就是你的,别跑我这表忠心,我不要你这仨瓜俩枣的,你自己收好。但是再有下次,你这月的工钱就别想要了。”
“得嘞!您瞧好吧!”小二飞快收回桌上的铜板,去招呼客人了。
那边三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不在这干想了,三人约好,明天直接去伽罗门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收拾妥当,去了伽罗门。
从山脚下看,并没有什么异常,树木茂盛,飞鸟盘旋,远远望去,伽罗门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显庄严。
等到了伽罗门的近前,才看出不同。
安静。
太安静。
完全不像个寺庙,一个来往的香客都没有,旁边有几个棚子,大约是之前施粥或者出售香烛的地方,现在也锁着门,似乎是许久不开了。
寺门还是开着的,只是平日里接待香客的小和尚,这会儿正在桌前打盹。
林鸢上前,敲了敲桌子:“小和尚?醒醒。”
那小和尚猛地坐起,揉揉眼睛又揉揉太阳穴,眯着眼睛看眼前的人。
似乎是以为自己没看清,又使劲揉了揉眼,确认眼前确实有三个人后,才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几位施主好。”
“你这小和尚,怎么大白天的睡觉?”赵简没想到,竟有比他还懒散的人。
小和尚撇撇嘴,眉眼下垂,声音沮丧:“因为白日也没香客了啊,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看那小和尚快哭出来了,赵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你干嘛呀,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有事好好说嘛!”
“你这个呆瓜,就不能好好说话!”柳银朱推开赵简,和林鸢一起上前安慰小和尚。
正当赵简懊恼无比,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庙里走出来一人。
“慧禅,这是怎么了?”
那小和尚听到声音也不难过了,绕过三人的包围圈,像归巢的小鸟跑到了那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