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也在想这个问题。
“不如先从任戌的死因开始调查?”
林鸢点点头:“嗯,我觉得可以。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任戌是怎么死的?就连柳银朱也不知道,她那天虽然成功威胁了柳曼,但到底是什么事,她却一无所知,只隐约听说,是和任戌的死有关。
“既然柳如阳说他爹没什么上进心,一直就在山下,那我们就从玩乐的角度来找好了。”
“玩乐的角度?”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地方呼之欲出。
林鸢:“戏园!”
沈有容:“青楼!”
沈有容说出口,见林鸢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个地方,登时脸色通红,完了,小鸢儿会怎么看他。
林鸢没说话,眼神却意味深长。
沈有容想张口解释什么,林鸢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再想去,也得正事优先!先去戏园!”
沈有容百口莫辩,还不是因为她刚在红袖招门口站太久了!搞得他还以为林鸢有看出什么!
戏院很好找,就和红袖招在同一条街上,只不过戏院在街头,红袖招在街尾。
戏院名叫舞袖居,这名字,还挺直白。
舞袖居似乎正在上演什么大热的曲目,里面座无虚席,叫好连连,气氛火热。
林鸢和沈有容想进去,小二却说:“二位客官,实在是不巧,现在里面啊,正在演咱们朝安进来最火的话本子,已经没有空位了,您二位下次赶早吧。”
这怎么行,不说来都来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再来一次,再来两次的。
最后好说歹说,还多给了小二些银钱,才被带进去。
进去后,被领到了舞袖居里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桌子小小的,小二给他们搬了两个凳子,勉强坐下。
点上一壶茶一碟瓜子,两人也开始听着台子上的戏。
主角是个有钱的老爷,家中妻子不贤,管束颇多;子女不孝,忤逆傲慢,大老爷虽说有钱有势,但钱和势都是靠娘子得来的,每日过的憋屈,却不敢反抗。
终于,有钱老爷决定不再忍耐,不敢明面反抗,就开始时常不归家,四处寻找能让他发泄压力的方法。
刚刚的叫好声,就是在为有钱老爷的反抗欢呼。
林鸢喝着茶,可磕着瓜子,而台上的戏,还在继续。
有钱老爷在城里闲逛,他从没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自在。
第一个月,在戏院听曲,各个唱段都听了个遍;
第二个月,在茶楼喝茶,各种茶叶都尝了个遍;
第二个月,在酒楼喝酒,各种酒水都醉了个遍;
......
很快,城里能数的上来的乐子,他都体验了个遍,又从原来的兴致盎然变得兴致缺缺。
他站在街尾最后一家店,竟开始惆怅,等这最后一家店也逛完,他又该如何消解心中的苦闷呢。
最终,他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台下都是男子的‘嘘’声、叫好声,显然,大家都知道这最后一家店是哪里。
正是‘红袖招’。
“诶呀,早来这不就好了?这朝安,哪还有比红袖招更有意思的地!”
“是啊,身为一个男人,竟最后才去红袖招,鄙视他!”
“要说红袖招,还是倚翠姑娘好,声最甜!”
“要我说,还是兰春姑娘身段最好看!”
“听我的,这有钱老爷,一定会点雅香姑娘!来红袖招,还不是为了,”
那人说到这,没再继续,只一个劲的挤眼,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未尽之意。
台下全是调笑,用词也越来越不堪。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有钱老爷在见过所有姑娘后,竟一个也没看中,到最后,选了个名不见经传,还带着面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