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柳如阳用的搜魂术,只能删除记忆,能改变记忆的,只有九岱山的禁术,乾坤转。可这个时候,任戌已经死了,那么是谁,让老鸨的记忆中仍然是柳山主的样子呢?”
林鸢反应过来:“你是说,柳如阳?!”
“没错,就是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花,任戌确实在柳山主处看到了禁阵,也看到了禁术,并且记了下来。黑衣人在山下找上他时,他并没有说出来,所以蒲柳才会说,任戌说说‘一点小利益就满足了,还当什么坏人’,而且还交代了任戌有段时间很暴躁,又有些害怕,仿佛是有人在威胁他,”
“黑衣人也并不知道任戌手里就有他需要的禁阵,所以还在试图通过任戌盗取禁阵,可后来被任戌随手弄来的普通阵法惹毛了,打算借助柳如阳来威胁他,却不想失手将任戌杀了,谁知竟因此搭上了柳如阳。”
“柳如阳先前已经在任戌那里习得了这禁阵和禁术,不知黑衣人是如何说服他,他们达成了某种同盟,柳如阳才替黑衣人做事。”
“等黑衣人走了,他不光用搜魂术删除了在场人的记忆,还学着任戌的样子,试图利用乾坤转修改老鸨和小荷的记忆,可他是第一次使用,直接损坏了小荷的神识,连老鸨的记忆也没修改完全。”
“难道真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柳银朱有些迷茫,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小一起在山上长大的师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说黑衣人是杀害任叔叔的凶手,单说九岱山也没谁对不起他啊。他贵为长老之子,在加上他出色的天资,下一任长老之位,势必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为什么还要做这等事呢。”
林鸢也不清楚,可他明白一点:“长老再好,也不如山主啊。”
柳银朱震惊的说不出话,真会因为所谓的山主之位,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柳如阳有很大的嫌疑,虽没确凿的证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赵简义愤填膺:“对对对,我们应该先把他抓起来!柳如阳现今在哪?”
“他下山去了,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少主,如公子回来了,要继续监视他吗?”
“回来的正好!”
赵简气势汹汹的打开门,吓了门外的小厮一跳,他走出几步,见没人出来,又自己折了回去,拉住沈有容:“沈道友,我知道,你是最热心不过了,走,我们一起去。”
柳如阳这次突然回来,是想起他先前看到的禁阵和禁术还在 任戌的书房,他是回来毁尸灭迹的,或许不一定要靠外人的帮助,如果这次这件事他能处理好,将柳宗乾推下山主之位,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他刚刚打开书房后的暗格,柳银朱就带着人进来了:“柳如阳你在干什么?!”
柳如阳本就做贼心虚,被柳银朱这一吓,手里的东西立时就掉在地上。
他很快发应过来,灵力汇聚,正准备摧毁地上的纸张,却被沈有容一掌打飞出去。
赵简连忙上去捡起地上的纸,递给柳银朱。
柳银朱接过,挨个查看,竟真的是禁阵!
她抬起头,盯着刚刚站稳的柳如阳:“这些你做何解释!”
柳如阳对上柳银朱愤怒的双眼:“解释什么?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啊,这上面是什么内容,我还没看到啊。”
柳银朱咬咬牙:“这话,你留着去刑罚堂说吧!”
柳如阳见形势不对,准备先离开这里,他找准时机,撞破身后的窗户,御剑而去。
他修为提升后,速度不止快了一倍,他自认除了九岱山的山主柳宗乾,没人能轻易追上他。
可刚飞出去八尺,就被人一脚踢在胸口,径直砸到下面的石板路上,碎石飞溅。
他撑着身体爬起来,看着空中的沈有容,眼里满是忌惮。
刑罚堂内,柳如阳并不见多慌张。
他行事一向谨慎,自认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就算身在这刑罚堂又能怎样,现在的九岱山,人人都等着抓少主的错处,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想对他如何,且等着被一群饿狼撕咬吧。
“柳如阳,红袖招的小荷,无疯癫,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有啊,她的疯癫就是我造成的。”
嗯?这人竟这般猖狂?
赵简撸起袖子,就等他接下来说的话说完,去把他教训一顿。
“我已经说过了,我对红袖招的知情人都用了搜魂术,修改了他们的记忆,既然是搜魂术,出错是很正常的吧?”
林鸢取出留影石,在柳如阳面前播放。
“那老鸨呢?老鸨记忆错乱,你又作何解释?”见柳如阳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林鸢补充道,“别说什么搜魂术,搜魂术至多只能删除记忆,不可能做到修改记忆。”
见留影石中,任戌是倒在血泊中的,柳如阳大骇,怎么会这样!老鸨的记忆竟几乎分毫未变!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在他的计划中,老鸨记忆中应该是看到任戌死在床上的!他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应该直接烧了红袖招的!
他心中慌乱,呼吸急促。
要知道,他和山主说的是,任戌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如果让柳宗乾知道任戌是被人杀害的,绝对会着手调查,也会怀疑他的,山主可没那么好糊弄。
转瞬又放下心,还好,柳宗乾还在闭关,所以他们还没有交换过线索。
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出去。
柳如阳故作轻松:“我去的晚,可能是我爹爹做的吧。”
“那个时候你爹爹已经死了!”
“那或许是其他人,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到底是谁做的,又有谁能知道?”
柳如阳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