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盈袖没忍住亲了他一下,亲在脸颊上,然后就被碰瓷了。
“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卓尔突然超大声地喊了一句,委屈地捂住了刚刚被亲过的左脸。
“我怎么了?”盈袖被吼得莫名其妙,“亲一下都不行了?”
“你怎么可以只亲左脸,右脸也想被亲一下。”卓尔侧过脸去,把右脸举到了盈袖面前。
无奈之下,盈袖只得对着他的右脸也亲了一下。这下,卓尔心满意足地捧着两边脸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娘子,我好高兴啊。”
“为什么高兴?因为那个叫宁缺的来京城了?”
“不是!娘子你怎么这么笨啊。”卓尔拉长声音,拽住盈袖的衣服不让她走。醉酒之人的力道能有多大,无非是盈袖愿意陪他玩罢了。“因为娘子亲我了呀,还亲了两下。哎呀,真高兴。”
“好了,好了。快别高兴了。”盈袖哭笑不得,她勾勾手指,让水盆里的毛巾自己浸水拧干,然后飞到了她的手里。用湿毛巾给卓尔擦了脸,她哄着他躺进了被窝。“快睡吧,虽然喝了解酒汤,明早起来还有的头疼呢。”
“好,听娘子的。”
“那你要不要带娘子去见你的朋友啊?”
“不要,他比我帅了一点,万一娘子看上他怎么办。真的娘子,没有帅很多,就帅了一点点。你等我努力一下,就会比他帅了。我娘亲说,爹爹就是后来娶了她,才变得比隔壁王叔叔帅的。如今我娶了你,也会变帅的。”
他说着说着,就这么睡着了。盈袖把衣角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端着盆要出去泼掉脏水。还有卓尔换下来的脏衣服,也要赶紧洗掉晾上。
蹲在河边,和一众周围的媳妇婆子们一起搓洗着衣服,搓着搓着,盈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卓尔家媳妇,你笑什么呢?说出来也让大家伙乐呵乐呵?”一个家中子孙满堂的老婆婆坐在大石上,抱着手炉吹风。
“就是,我刚才就看见了。大冷的天,手都冻红了,你竟然能把自己给洗笑了,是有什么高兴事?”邻居大婶也跟着搭话。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说呢。”盈袖感觉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因为烧得厉害。“就是我家卓尔说了两句醉话,听着好笑罢了。”
“新媳妇脸皮薄,不好意思呢。”老婆婆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哎,肯定是她男人说了什么掏心窝子的话,暖着了呗。我刚成亲那会儿,和我家那口子蜜里调油的,也是整天笑着呢。”
“婶子,你如今也没少笑啊,可见蜜里调油一调就调了二十几年!”老婆婆的孙媳妇是个胆子大的,口无遮拦,开口就惹红了大婶的一张俏脸。
“去去去,死妮子。都是新媳妇,你怎么不知道害臊?”
“瞧您说的,嫁个如意郎君当然知道害臊,可惜我啊,嫁了个棒槌!”
“怎么着?我家棒槌亏待着你了。”老婆婆立时翻了个白眼,伸长了烟袋杆要砸这死妮子的脑袋。吓得她几下窜到盈袖身后去了。
“没有没有,没亏待。我是个棒槌总行了吧,他对我好着呢。”
“哼,瞧瞧你这只猴子,神经比那水桶还粗,我家金孙就是说了什么掏心掏肺的话,你也听不懂。”
“是是是,你家金孙哪儿都好。真是的,这老太太还生气了。”
河边的笑声绵长,顺流而下,传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