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的原话便是这样说的。
眼见着几位客人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管事假装擦了擦根本没有的汗,赶快讲到重点。
“所以岛主的意思是,以此案为题,一日为限,谁能找到真相,,便可从接下来的拍品中任选一件带走。当然,只有这一日,若是明日还无人能解此案,那便继续拍卖,两位不幸的客人的尸骨以及遗物也会归还亲眷。”
“这敢情好,若是幸运,还能白得一件宝贝,我应了!”有人答应的爽快。
“我哥哥尸骨未寒,不是你们用来游戏的工具!”
云鹿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这个安排,她上前抓了掌柜的衣领,手都是抖的。
这群人,欺人太甚!
那掌柜也不恼,只是眯起眼好言劝道:“姑娘刚失了亲人,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也是正常,不如回去歇歇,听小人一句劝。既然左右不了过程,不如给自己谋一个最好的结果,我们岛主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您难道能拦住这楼中所有人不去惦记那件白送的宝贝吗?您能给他们更有诱惑的东西吗?形势如此,叫岛主玩闹后对你们云家有所亏欠,从中间多捞些补偿才是正经,服软卖乖,这不是您最擅长的么?”
连珠一般的话打下来,叫云鹿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这算什么,任由这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止的自己又算什么。
抱珠楼的每一级阶梯,每一根廊柱,都缩成了一道道铁栅,她是被困在其中无能为力的猎物,四周的每一双眼睛都在作壁上观,甚至欣赏这场困兽之斗,甚至评判着自己挣扎的姿势是否优美。
好可怕,这里的每个人都和桑郎君一样,兴奋地想要围猎自己!
云鹿呆呆地向后退缩着,心口那股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精神劲儿伴着每一步加速泄出去,她又想逃了。
一双手扶过她的肩膀。
这双手?啊,是江心,自从被桑郎君欺辱的那一晚,她开始发自心底的恐惧每一个男人,就连江心,她也退避三舍不愿接近了,但现在这双手在她摇摇欲坠之时撑住了她,声音平稳的令人安心。
“既然岛主有心为云时之死寻一个真相,那容我多问一句,若是云鹿姑娘亲自解决了这起事件,岛主大人又当如何?”
听了这么一问,管事倒是愣了一下,毕竟他和岛主都未考虑过这位扶不起的娇小姐会有心思加入破案之列。
——我跟你打赌,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要是能破案,我亲自出岛,上穿云阁给那个老不死的阁主赔罪,怎么样?
想到这儿,掌柜脸上泛起一丝看好戏的笑容。
岛主大人,对不住了。
“云姑娘若是能亲自破解自家兄长被害的案子,想必令兄泉下有知,也必然会欣慰有嘉的,我们岛主不仅会信守承诺奉上厚礼,更愿意亲自出岛,登门向令尊赔罪。”
“你说真的!?”云鹿脱口而出。
“当着诸位来宾的面,自然是真。”
“那一言为定。”
云鹿转头感激地和江梦归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点点头,她的心又稳了一分。
围在此处的几人也不做礼让,各自寻起线索来,生怕晚了一步就叫别人先发现了什么关键的证据。
那可是一份任选灵宝的权利啊!趁着这个消息还没有穿遍楼中其他人的耳中,现在正是先发制人的好时机!
云鹿和江梦归也不例外讲案发房间的里外都搜寻了一遍,房中依然被另下了阵法,任何人都无法移动或改变案发现场的真实情况。一番调查下来,除了二人同时以诡异的状况暴毙之外,并没有其他引人注意的异常,两人决定先回房整理目前掌握的线索。
当然,江梦归也有一点私心,推理并不是她所擅长的技能,但可以将掌握的信息传音给远在太苍山的秦川,请他帮忙推演一二。
正当她们准备下楼回房时,背后突然传来班思卓的声音。
“且慢!
这一声极大,引得在场之人统统关注过来。
“我已经知道这起事件的凶手!”
班思卓眯起眼睛,当着所有人伸出手,指向云鹿。
“凶手就是你,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