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云销霁有些柔软的肉,总是在他触碰过去时,下意识绷紧成一块石头,每当这时,云销霁连呼吸都轻上了许多。
闲棹舟虽然疑惑,却也还是认认真真地帮他清洗。
直到要碰泡在水里的那部分时,云销霁突然就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哗一下就泡进了水里。
闲棹舟似乎看到水底下的人变红了,疑惑道:“你怎么了?”
云销霁冒出一只番茄头,“你上去吧,我、我自己洗。”
闲棹舟向前进了一步,“你不是说你洗澡不方便?”
云销霁猛地往后一退,又泡进了水里,过了一会才冒出水面,啪丢过去一连串东西。
“现在方便了。”
闲棹舟下意识接住,发现那是他用来绑人的藤条,上面还有被切割的痕迹。
就这么几下功夫,云销霁就解开了藤条,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人想跑。
他的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云销霁现在想跑,那他最开始为什么想和他呆在一起?他之前都想送他出云林了,是云销霁自己黏上来的。
闲棹舟唰地一下,拿起长刀劈过去,“你骗我?”
云销霁躲开,满脸通红,“是你先不知羞耻的!”
他怎么会想得到,闲棹舟真打算帮他洗澡,还无所顾忌地朝着他那里伸手?
这人又不是搓澡堂的机器人,为什么能这么淡定?
在某些本能上的常识白痴也就算了,在这种上怎么也能白痴成这样?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能随便乱看更不能随便乱摸的吗?!
闲棹舟一顿,“羞耻,又是什么东西?”
云销霁深吸了口气,决定不跟这个野人计较。
可是他不计较,闲棹舟有话要说:“回答我,羞耻是什么东西?”
云销霁捋了把自己湿漉漉的短发,微笑道:“等上去再告诉你,好不好?”
闲棹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现在说?这是外界的机密吗?”
他抬手一递,雪亮窄瘦的长刀落在云销霁的脖子旁,“现在说。”
云销霁总是不老实,非得让他动刀,他才肯乖乖听话。
云销霁瞟了眼无数次搭在这个位置的刀刃,雪白锋利的边缘总让他想起拿这这把刀劈开了一棵巨树的那一幕,要是这玩意真碰到了他的脖子,那脑袋可不很轻易地就分家了。
云销霁觑着逐渐贴近,隐隐感到凉意的白光,崩溃道:“就是我现在这样子!我要是再不穿衣服在你面前晃,不知羞耻的就是我了!”
闲棹舟没听懂,但他知道这人听话老实了。
于是他追问道:“你想跑,为什么要呆在我身边?”
他确认过不是钥匙的事,却一直没搞明白这个。
云销霁上岸的动作一顿,满脸冤枉,“我没想跑。你莫名其妙捆我,我还不能反抗?”
闲棹舟很轻地皱了下眉,“没有莫名其妙捆你,你为什么要跑?”
“没有莫名其妙捆我?”云销霁指了指他手上拿着的罪证,“那这是什么?”
闲棹舟说:“上次你差点跑了,这是防止你跑的。”
云销霁坚定地说:“上次是哪次?我就从没想过要跑。”
闲棹舟盯着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铃铛:“这次。”
云销霁:“……我没有要跑,我只是出去找吃的。”
闲棹舟:“那吃的呢?”
云销霁这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除了那串铃铛和天青色的珠子外,他还带了很多的红果子回来。
果子又甜又脆,比那时而辣、时而甜、时而苦的小破草好吃多了。
云销霁边穿衣服边说:“上去,我拿给你。”
闲棹舟把他带了上去,重新拿藤条把人捆了四圈,安置在干草床上,伸手:“吃的。”
这次云销霁的手是可以活动的,他背过手,摸出一个鲜红的果子放到闲棹舟面前:“喏,这个。”
闲棹舟接过果子还没吃,云销霁已经咔擦咔擦地咬了起来。
他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个果子,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从自己的内衬里摸出一本古朴的书来,快速翻了一遍,确认了一件事——这果子,吃不得。
果子名为特别饿,越吃越饿,吃一个啃门,吃两个啃床,吃三个啃墙……而云销霁趁着他翻书的时间已经吃了五个了!
闲棹舟忍不住说道:“你饭量……”
“嗯?”云销霁疑惑道,“你怎么不吃,不喜欢?”
闲棹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只好拿出了刀威胁:“别吃了。”
彼时,云销霁手里还拿着一个在啃,见着刀光立马丢了出去,“你很讨厌这果子?”
闲棹舟只是很讨厌吃了果子之后带来的后果,不讨厌果子本身。他摇了摇头。
云销霁却满脸疑惑,不懂闲棹舟又一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正要盘问为什么,胃里忽然空荡起来,胃酸似乎在快速分泌,疯狂消化着胃里不太多的东西。
眼前忽然眩晕了一阵,等视线清晰,他眼前的一切似乎罩上了一层名为美味的滤镜,身周的一切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他好像,饿了。
云销霁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各种气味,发现有一道香味在各色香味中尤为明显,顺着味道看过去,那里坐着眉心有一粒朱砂痣的闲棹舟。
他像一只狩猎的猛兽那样慢慢靠近自己的美味,小心翼翼快要触碰到对方时,猛力挣开身上绑着的藤条,将闲棹舟扑倒在干草床上,确认对方没有反抗的迹象后,轻轻地闻了闻身下人的味道,低声道:“闲大美人,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