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四天,而雷克告诉我们要在这里作一个礼拜的祷告。”燕凉稍稍拧眉,“我更愿意将这当成一个暗示,我们活不过一个礼拜。那上个星期的女教徒,我并不认为她是发疯跑了出去才无所踪迹。”
也许这七天后,恶魔可以突破什么禁制,最后他们就只能任其摆布。
燕凉顿了顿,“后天早晨我会走。”
言下之意,随他们什么想法,他一定会按时离开。
川藤雅子很快就转过弯来,迅速道:“我和你一起。”
项知河:“一样。”
三个主心骨似的人物这样说了,其他玩家哪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连声附和。
燕凉没说什么,从禁闭室那会儿开始他心情算得上很是糟糕,能讲话到现在,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了。
“我去外边走走,晚饭不用叫我。”
川藤雅子没忘记重点,赶忙问道:“那今天晚上……?”
“女玩家待在房间。我们其余的人今晚先行动。”燕凉最后看向项知河,“你也留下吧,如果明天早上没看见我们,你带她们坐船离开。”
项知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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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凉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西诺。
他又换了身衣服。
一件灰旧的袍子遮住了男孩孱弱削瘦的身形,那张称得上是巴掌大的脸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燕凉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走上前,伸出手抱住对方。
“抱歉。”
西诺偏着脑袋,额头蹭到燕凉衣领上的绣花,微微发痒。
他枕在燕凉肩上,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不痛的……我自愿的,不怪你。”
燕凉摇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松开手,拉着西诺来到教堂的顶楼。
这里可以直接接触穹顶,那中间的圆盘是用玻璃做的,能直接看见外面的天空。
傍晚的夕光是橘色的,带着些许独属落日的凄凉。这光是有形状的,在昏暗的顶楼又像是唯一的生机。
燕凉靠着栏杆,身子稍稍后倾,就落了满身暮色。少年的生气蓬勃而上,他一笑,抵得过世间最好的美景。
西诺看着这一幕,恍惚间又觉得自己那如雾迷蒙的往事与眼前重合,他迷失于此,只记得对方问了他:
“你的名字……是落日的意思吧?”
落日,太阳沉寂,将死之态,这寓意并不好听,但是燕凉偏觉这名字一笔一划都是合心意的。
“谁为你取的名?很好听。”燕凉真心实意地夸赞,“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西诺一愣,摇摇头:“不记得了。”
燕凉也没有多过追究,他点头表示理解,又眯着眼开始享受阳光。
两人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没有言语却不尴尬,气氛十分和谐宁静,直到晚饭结束才一起离开。
不过西诺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不经意的问题,却让他一晚上都沉浸在过去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