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嫁出去的顾家女儿,顾北寒的两个姑姑也经常带着孩子回娘家看望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
顾北寒能在顾家杀出一条血路,让顾家专门举办一场宴会公布他的继承人身份,不知道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
“我让人看着他们的,应该没机会来你们跟前犯浑,要是真遇到了,你们教训教训就是,不用客气。”顾北寒像是想到了什么,厌恶地闭了闭眼,冷冷道。
每次碰见他那几个兄弟,耳朵都要遭受一次污言秽语的折磨。
季和比了个OK的手势。
凌熙倒是不怎么上心:“几个玩虚了的混混而已,我们应付得来。”
他看了看一旁沉默安静的晏景,勾起唇笑了笑:“再说了,咱阿景可不是吃素的。”
顾北寒见他们都不用自己操心,交代了几句,就去前面接待客人了。
凌熙摊开身体靠在沙发上,看着顾北寒的身影消失不见,就想到了自己。
以后他估计也会像顾北寒一样,不断疲于应付各路人马,连招待自己的朋友都只能匆匆来去。
他收回目光,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突然出声:“阿和,前天我和我爷爷吵架了。”
季和非常淡定:“吵什么?”
“他很担心我。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怕我以后一个人没人帮扶,所以才逼着我从小学很多东西。”凌熙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前天他说我学得不够好,而他日子又不多了。”
门外有人敲门,季和示意晏景去看看,是一名佣人,她推着小推车道:“少爷们好,北寒少爷要我给各位少爷送点吃的过来。”
晏景接过小推车,道完谢就重新关上了门。
季和挑了一瓶凌熙喜欢的酒,倒了一杯递给他,没有多说什么话,只道:“你还有我们呢。”
凌熙用力眨了眨眼,坐直身子接过酒杯,笑得灿烂:“嗯!”
晏景在给他哥挑好看又好吃的樱桃,低着头道:“你们家几个董事,仔细查查把柄还是有的。”
凌熙张大嘴看着他:“阿景,你都摸到我家头上啦?”
晏景语气平静:“正常合作往来而已,只是发现他们手脚不太干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凌熙顿时心生紧迫感,突然觉得他爷爷急是有道理的。
晏家晏明正值壮年,晏景都已经到了能跟老古董谈合作的地步,他们家就一个凌老爷子站他身后,他还想着慢慢来。
季和是最慢慢来的那个,季兰很惯他,没有逼过他。
晏景都在晏明的要求下早早进了公司,十六岁生日过后,课余时间更是忙上加忙。
但上辈子季和是实打实地经历过商场厮杀的,他丢了一个樱桃进嘴:“总之别置气,跟老爷子好好说说,有我们在,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凌熙仰头喝完一杯酒,入口苦涩辛辣:“哎,我知道。”
他起身推门出去:“我上个厕所啊。”
走出一段距离,凌熙才感到刚刚那杯酒散发出的魅力,余味悠长,带着不知名的甜香料的香气,是他熟悉且喜欢的味道。
凌熙抹了一把脸,擦去眼角的水迹,恢复成平日的样子,插着兜悠哉悠哉地去找卫生间。
转了两圈,凌熙还是没找到路,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手机也不在身上,估计是坐着的时候滑出去了,掉在了沙发上。
他脚下转了一个弯,沿着顾北寒带他们走过的路回到了宴会厅,路上有人认出了他,端着酒杯上来想打招呼。
凌熙指了指前方示意自己要去找人,对方也就笑笑表示理解,退下了。
他到门口望了一眼,顾北寒正背对着他和人喝着酒,明明还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举止言谈间却非常游刃有余。
凌熙看了一会儿,决定不打扰他了,自己慢慢去找,就当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