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金应兰是有些积蓄的,又考过了秀才,只要等八月考中的举人,何愁没生计?届时与迎春相互扶持,日子总是比现如今的好。不管迎春先前做出了什么糊涂事,但是经过了她寻死一事,见她又有悔过之心,大家就原谅了她。所以对她的婚事也是极其上心的。
安云桐听到他们说到八月的乡试,就不由得想到了第五长清。
偏偏黛玉是个促狭的,“平儿姐姐可知,我家未来姐夫如今也是秀才,也正在金陵准备乡试呢。”
平儿想到先前听王熙凤与贾琏提及的第五长清,笑着看向安云桐道:“哎哟,可不是。我差点就忘记了。到时候这对连襟一同参加殿试,那是何等的喜事!”
可真是王熙凤身边的得意人,说话也是如此的通透,这可是径直祝福第五长清与金应兰都能顺利通过乡试、会试啊。毕竟能参加殿试,那就是铁板钉钉的进士。哪怕是同进士,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安云桐红了脸蛋,“肯定是我们几家人共同的喜事。”
去看了贾赦,见他又歇息了,安云桐与黛玉就不多打扰,与邢夫人告别后,就去了王熙凤的院子。
正巧碰见贾琏出门,黛玉就问及他要去哪里。
“听说今日薛家姑妈带着一双儿女进了府里。老太太派人送信来了,叫我回去一趟。”
贾琏是随着王熙凤叫人的,说了薛家姑妈,黛玉还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薛家姑妈是谁。
安云桐不是很感兴趣,“管他们是谁。品行端方就行。”
贾琏叹气。品行端方?“这个有点难。听说薛家姑妈的儿子在金陵打死了人,还差点逼得另外一家四口死了。如今上京城来,存着找靠山避难的心思呢。以后你们也得认认人,晓得他们家的薛霸王,也叫薛霸王知道,你们都是我们贾家的姑娘,他不能觊觎。”贾琏说罢了,这才匆忙离开。
进了屋里,王熙凤正卧床休养。
见着安云桐与黛玉来了,当即笑了,可热情了,“哎哟,终于盼着两位妹妹来了。你们再不来,没人跟我说话,可就要闷出病来了。”自从她与肚子里的孩子被第五燕齐救了回来,她如今对安云桐可好了。若非她带来了人,如今自己还不晓得什么下场呢,“安妹妹,以前是我不对,说了难听的话,可得原谅我这个粗人。”
“奶奶说的什么话?感情我不是人?是墙角的猫、墙角的草!”安云桐与黛玉还没开口,平儿端着茶水来了,便接口了。
安云桐摇头笑道:“琏二嫂子不是粗人,那是性格爽朗。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妹,那绝对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情。”
黛玉在一边听着,笑了,“原来姐姐这么会哄人。我怎么觉得与凤姐姐处着处着,就是火药味浓浓的呀?整天就知道取笑我,我可没觉着什么快乐。”黛玉说完还很骄傲地哼了一声又撇嘴。
“果真是林丫头。这小嘴可利索了。我告诉你啊安妹妹,有时候我远远见着林妹妹,都得躲在犄角旮旯里,等她过去了才敢露面。”
“感情我是那老虎,会吃人。”黛玉笑了,“或是你指定干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心虚了,就躲起来了。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王熙凤真的说不过她了,旋即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一边乖巧安云禾,“哎呀,这是安小姑娘吧?果真与林妹妹是姐妹,长得也太像了些。”
安云桐天天看着黛玉与安云禾,并没有觉得很像,只是其他人都说像,“大概是因为我爹与伯伯也是如同孪生兄弟,如此他们各自的女儿又长得像了。”
“应该是如此了。哎,不是龙凤胎么?安家小兄弟怎么不见人?”王熙凤很是纳闷。
“噗嗤~弟弟说,他已经八岁了,是个男子汉了。不能随便进入女子房内。”
“哈哈哈,他小小一个人儿,还讲究起来了?宝玉翻年都十一岁了,可还是自由进出姑娘家的闺房呢……”
王熙凤说到最后,似乎也觉得好像不对,便又长叹一声,“世情如此,是得遵从。不然受苦的又是姑娘们。”
与王熙凤又说了会话,见她有些疲倦了,便告辞回了林家。
只是才进门,就见林罗氏拿着一封信,笑看着缓步归来的安云桐。
“管家婶婶为何这般看着姐姐?”黛玉与安云禾异口同声。
安云桐却是抿着嘴,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林罗氏。
“是第五公子来了信了。这是独给大姑娘的。”
安云桐手微微有些抖地接过来,三个小的还踮起脚来想要看看,却被她微微抬高了,“哼,等你们长大了,自己找人鸿雁传书去。”
说罢了,便回了屋子,将三个小的全部关在门外。
拆开了信,原本还是看着挺乐呵的,最后却是越看越是眉头紧皱,“金陵薛家薛蟠,
寡母带着一双儿女进京,荣国府?”这不就是方才贾琏说的,王熙凤的薛家姑妈吗?
所以,自己与贾府二房那边,算是又多了一层仇怨?
她倒是好奇,那位薛蟠是如何的草莽,而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又是如何绝色了。
当天傍晚,第五燕齐说过几日去京郊游玩,想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
安云桐与黛玉还有龙凤胎都决定去,原本想着当天来回的,后面来送东西的平儿晓得了,便回去告诉了邢夫人与王熙凤,王熙凤就决定让他们去她名下的庄子住着。
安云桐他们自然是欣然应下。但是他们谁能料到,在庄子住的第一个晚上,就碰到隔壁庄子被乡民围攻的惊恐一幕。
打听了一番才知晓,原来是隔壁庄子的新来主子,竟然是抢走了乡里一个俊俏少年郎,还有一个俏丽的小丫头。
乡民得知了,竟然无视对方扔过来的银票,执意要回自家的孩子。
两方都不肯退步,便僵持下来。
第五燕齐叫了庄户家的孩子来,让他去跟乡民说,他们报官的话,胜算很大。因为对方似乎很怕与官府打交道。
总所周知,与乡民比起来,富贵人家更有底气面对衙门的,而不像是这户人家一样,听到官府就慌张。
这其中定然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