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无端便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第一轮发言隐藏的信息全部倒出口,包括每个场景内他的视角能看清的所有无五官的人。
“致命伤不是皮外伤,你说的那些地方我刚检查过了,至少是在尸体死亡2个小时后才产生的。”林卉挽跑出去检查了一趟尸体,又跑回来汇报。
“有趣。”梅花终于说出今天早上的第一句话,“有些显而易见了,我们所有人不敢说出真相的原因不是因为扑朔迷离的关系,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杀了人。”
“真正的凶手,就隐藏在这些人内……而且知道是自己杀了人!”邵枇灵光乍现,“哦!迟哥,你刚不是说你偷了一瓶药,但闻到的味道是花香味?所有人都与尸体本人有仇,或许你一开始藏的就是那瓶毒药,但被人调包了!”
迟无端看着邵枇有些兴奋地样子笑了一声:“就真的这么相信我?不怕本来就是我下的药是装出来骗你们的?”
“呵呵,迟爹你一定是与老楚在一起久了,这戏弄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宋彦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手搓了搓。
“嗯?”迟无端递过去一个眼神。
“……我是说,我是说……夫妻相!”宋彦回扯开嘴角,递给迟无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苦笑。
“现在我是有点相信你和迟哥没有被调包了。”时夏宸嘴角抽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与大伙称呼迟无端的昵称。
“昨天没去看过尸体,不知道死者是谁。”梅花队伍里的干练短发的女人燕,她和阑在队伍中一直没有很高的存在感,或许是因为雇佣兵身份的缘故。
“……嘶,你们先去去吧,我得去趟洗手间,肚子有些疼。”锅盖头大哥捂住肚子,今天一早就一直觉得胃不太舒服,表情很难看,整个人脸色煞白,嘴唇还有些发紫,邵枇立刻应允。
迟无端看了一眼锅盖头大哥的背影,又收回了目光。
经过一晚的透风,屋子里的苦杏仁味已经消散,只有些难言的淡淡臭味与空气混杂。
死者的脸看不出原样,所幸邵枇在他身上的口袋里摸索到一张纸条,展开后看见的是一行清秀的字迹。
[沈仁……下午可以见一面吗?我在%#等你。”]
因为是从胸口的口袋摸出的字条,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血污,且恰好糊掉的是重要信息地点。邵枇站起身盯着纸条上写有“沈仁”的字看了好一会儿,又对着尸体看了一会儿,才有些缓过神来,喃喃念着:“沈仁……”
“死者名字是叫沈仁吗?”庄南烟进入这个副本来没有做过支线,挽挽垂下来的发丝有些疑惑。
四人组没说话,假装自己很忙,实际上又在角落里不可避免地哀自叹了口气。
爱,哀,哎……
人,忍,仁……
“不是的!”邵枇抹了把脸,吐出三个字,“我们从未见过沈仁的死亡,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先别下定论。也有可能是这个人想要约沈仁出来聊天,纸条还未送出去。”
这是最好的结果。
“先别提这个了,你们的队员应该没有身体上的问题吧?怎么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回来?”庄南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拍了一下嘴巴,将话题带过。
“梦里只有宋彦回说过自己肚子痛。”迟无端突然开口,将目光放在宋彦回身上,“我流鼻血去过医务室,未看见却存在于药物室的人是你吗?”
病院里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周遭一片静寂,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呼吸。
“不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迟爹,现在紧要关头锅盖可能会出人命,我们先解决掉这一问题好吗?”宋彦回好像真觉得有些疑惑,复杂的看了迟无端一眼,“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呢?”
“不是最好。”迟无端只是点点头,表情有些冷淡,“如果是你的话最好现在说,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了,宋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