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午饭时间。
黎向谙把冰柜里需要加工的菜全都拿了出来,但她不会做饭,目的是消磨时间,她实在太无聊了。
吃过午饭后,困意来袭,她又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但咖啡生效需要时间,于是她又跑到外面来到一处卖家具的地方,给自己选了一架折叠床。
现在是生存期间,所有能为生存助力的地方,她都能进去。
买家具的地方有运货的货车和搬运工具,黎向谙把床搬到了车上。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又去书店拿了几本书,还去玩具店拿了几个锻炼大脑的积木拼装玩具。
黎向谙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有了这些东西消磨时光,太阳很快沉了下去,夜幕慢慢爬了上来。黎向谙放下手里的科幻小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
入夜的城市一片黑暗,路灯成了摆设。外面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黑色油漆,她什么都看不见。
黎向谙走到外面用手机灯观察四周,但亮度有限,她什么都没看清。就在她转身准备往便利店走的时候,余光突然觉得这里有些空荡。
她明明记得这里停放着一辆被涂鸦的吉普车。
现在怎么不见了?
黎向谙想到,自己刚来到这里时,吉普车也是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
这时一阵夜风吹起她的马尾,一种看不见的恐惧,慢慢爬上她的脊背。黎向谙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狂跳,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于是不敢再在外面停留,她立刻跑回便利店,把门关住。
而语音播报软件在发布任务之后,再也没出过声。
寂静的黑夜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黎向谙缩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看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感觉便利店里憋闷得很,脖子也很不舒服,于是她又把门打开,让外面的空气流通进来,然后重新回到椅子上看监控。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呼吸困难。
黎向谙仔细地看监控,什么异象都没有,为什么她会这么不舒服?
渐渐地,她的额头上洇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鬓角青筋暴起,整张脸变得通红又肿胀,活像被人紧紧掐住了脖子。
而监控画面上,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黎向谙挣扎起来,四肢胡乱扑腾,然而空气中什么都没有,可她现在快要被窒息了!
她立刻启动精神力去寻找那股无形的力量。
但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
此刻黎向谙的眼睛开始充血,胸腔剧烈起伏,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坠入了深渊。
然而越窒息就越会激烈反抗。
“扑通”一声,黎向谙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尾椎骨传的剧烈疼痛,帮她拉回一丝清醒的神智。
黎向谙的手在旁边胡乱地摸着,扫下后面货架上的打火机,她随便抓了一个,在慌乱中按下开关,然后放在脖颈上。
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过了几秒后,她感觉脖颈一松,那股无形的力量终于消失了!
黎向谙扶着椅子跪在地上大口呼吸,脑袋阵阵发晕,是刚才充血后的副作用。
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是跑了场马拉松一样虚脱。
歇了一会儿后,黎向谙掏出手机看自己的脖子,没有打火机灼烧的痕迹,倒是有被掐出来的乌紫手痕。
也就是说,打火机烧到了那只无形的手。
而昨晚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说明睡觉会隔绝疼痛。
黎向谙将刚才的监控画面调出来看,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遇到了高维生物?所以才看不见对方?”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晚的经历。
从吉普车开始,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而且她这个人一般不会害怕,除非是被冷不丁地吓一跳,但那也顶多害怕个几秒,就恢复正常了。可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她居然害怕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实在是不对劲!
就像是在转瞬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谈司言说过第二个游戏和第一个游戏之间有关联,那第三个游戏会不会跟第二个也有关联?
她记得金花旦是一体双魂,难不成她也是这样吗?
但黎向谙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她在脑中分析:一体双魂的核心概念是,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做过什么事。而她刚才是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的,只不过唯一不对劲的,就是那股莫名的害怕。
突然她眼睛一亮,从货架上找到纸跟笔,然后写下五个字: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