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笑着道谢,随即又问,“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但你们怎么能确定我们不是因为药物原因,才产生的幻觉呢?”
“有可能。”谈司衍接话道,他用肩碰了碰黎向谙说,“我们得去其他病房看看其他病人,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
黎向谙斜乜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谁跟你是‘我们’?”
“......”谈司衍用舌头顶了顶嘴说,“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彼此彼此。”黎向谙勾起唇角,笑着又瞄了眼他的下面,用手背遮住嘴型悄声调侃道,“不及‘我们’的花瓶。”
谈司衍默默捂住,往旁边挪了一步。
黎向谙瞅了他一眼,敛起表情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冷言说:“快点跟上。”
谈司衍:“......”这人是什么戏精学校毕业的吗?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走到了门口,黎向谙却迟迟不开门,他问:“怎么了?”
“这门——”黎向谙奇怪道,“好像打不开?”
“嗯?”谈司衍的手臂从后面越过她,握上门把手,像是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毫无知觉地按下把手用力一推,门纹丝未动,确实打不开。他把下面的反锁向左旋转然后再转向右边,再去按门把手,依旧是如此,他一脸凝重地说:“有人从外面锁上了。”
黎向谙下意识回头问他:“是谁?”回头的刹那间,她的嘴唇划过他的喉结,轻轻地,痒痒地,像是发丝挠了一下心脏。
她赶紧推开他,怨道:“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怎么脸红了?”谈司衍调笑着问她,右手故意抚上自己的喉结,“我怎么感觉,这里有点痒呢?”
廉听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下床来到门口,按下把手,确实推不开,“有人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黎向谙不动声色地跟谈司衍拉开距离,走到廉听丛身边问:“这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
左诗却一脸害怕地说:“该不会是做什么人...人...人体实验吧?”
黎向谙听到这话瞬间头皮发麻:“别自己吓自己。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还能反抗不了吗?”
廉听丛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走到窗户跟前,把窗锁打开,往旁边使劲一拉,结果窗户纹丝不动,他蹙眉道:“坏了,窗户也打不开。”
左诗颤声道:“这...这是想困死我们!”
这下连黎向谙也找不到安慰的托词了。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着急也没用,先等着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情况发生。”
而她话音刚落,病房内的灯突然一灭。
“谁?”左诗条件反射问道,“你们谁关灯了?”
“不是我。”廉听丛立刻回道。
“也不是我。”黎向谙说。
“嘘!”谈司衍在黑暗中靠在门口,将手指放在嘴唇上,让大家安静,“听!”
所有人全神贯注地去听门外的动静。
只听“吱吖”一声,对面病房的门好像被打开了,走廊上一片漆黑。谈司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隐约看见一个白色身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看不真切,外面的月亮也被云遮住了,只听到那声音,好像是穿着拖鞋,拖着沉重的步伐,蹭着地面慢慢地走,特别像那种皮鞭子抽在地面上发出的脆响。
哒
哒
哒
......
左诗在黑暗中滚了滚喉咙,手指揪着床单微微发抖,极力遏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廉听丛在黑暗中只觉头皮发麻,他定定地站在门边,屏住呼吸,去听外面的动静。
黎向谙无声走到门口,稍稍靠过去一点,两根手指抓住谈司衍的袖口,轻轻拽了拽,小声问:“你看到什么了?”
“有人过去了。”他回应道,耳朵一直追随那拖拉的声音,随即他又说,“他停下了!”
“然后呢?”她问。
“又有病房门打开了。”
“声音多了!”
“什么?!”
“声音越来越近了!”
谈司衍下意识用胳膊将她挡在身后,压低嗓音说,“大家离门口远一点。”廉听丛心中一惊,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门口响起一阵凌乱又急促的敲门声。
这时,月亮又出现了,所有人借着月光抬头看向门口,就只这么看了一眼,大家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们竟隐约看到门上的玻璃窗出现了好多脑袋!
只听门外传来诡异的歌谣声:“找星星,照月亮,妈妈回到家,我往柜里藏,星星落满地,月亮红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