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冬才是那个真正的“冬耳”……逻辑上很好解释。
他一个男频当红作家,写了那么多铿锵玫瑰们的缱绻动人往事,其震撼程度不亚于哥斯拉与芭比联名去出大电影。
阮冬就坐在周潇阳隔壁,不知是什么缘分,让他得以距离“冬耳老师”如此之近。
“阮老师,你为什么会想用原名作笔名呢?”周潇阳等阮冬搭讪失败后,才适时问他。
阮冬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就是懒得起笔名了呗,我家里长辈都很虚荣,用原名,想着出名了让他们高兴高兴,哈哈。”
阮冬是好色了点,但也是真的实诚。
仅凭这一点,周潇阳开始觉得,阮冬不太像冬耳。
“他不是冬耳,”耳边传来聂冰妍的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却格外坚定,“冬耳不是个男人。”
“聂老师为什么那么肯定?”周潇阳转过脸来问她。
聂冰妍立马闭了嘴,不再继续往下回答。
周潇阳心底小心翼翼的涌起激动,按照聂冰妍这个反应,她应该是知道什么的!
周潇阳索性道:“聂老师……该不会就是冬耳吧?”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冬耳比聂冰妍更有商业价值,在大伯、大哥那边文学界的圈子里,也更有地位,为什么会有人放弃大号,选了个小号当门面?
他没有问多余的,只挑中紧要的判断项,跟聂冰妍求证。
聂冰妍抿着嘴,并不答话。
旁边女作家打圆场:“哎呀,冬耳绝对是个孤僻的社恐,这才不敢露脸,生怕见光死嘛。你别总是拿这一点为难冰妍嘛!”
周潇阳却目不斜视,只盯着聂冰妍。
过了好半晌,聂冰妍才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加一下微信吗?”
周潇阳放在茶桌上的右手,突然紧紧捏住了茶杯。
与聂冰妍仅仅是照面的时间,她便要加微信。
他忽然想起了陈未。
她收留自己七天,只把她的号码给了他,却从没要留存过他的号码。
刹那间,有些并不合理的细节,突然变得合理。
“冰妍都主动要加微信了,你可别那么不识好歹哦。”隔壁女作家来事儿道,“以后有什么剧本人设上的事,你可以问冰妍啊,对你演技绝对有帮助啦。”
周潇阳还是一动不动。
女作家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别扭什么呀。冰妍家里是书香门第,中产家庭,她自己也是昼国作家富豪榜第29位,妥妥富婆,不会图你别的,你不用想太多啦。”
周潇阳心绪很乱,一不留神,就被女作家洗脑了。
“聂”中也有耳,冰的意境也可以引申到“冬”,这条路似乎也可行。
他一直期望找到冬耳老师,哪怕是丁点儿的可能性,对他都诱惑极大。
难不成大伯请的作家里有几位是障眼法,毗邻住在东大街的阮冬和聂冰妍,才是大伯调查后,最可能是冬耳的人?
宴会结束,他回到深海星城。
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微信里新添加的聂冰妍,想了许久,才没给她改成“冬耳”的备注。
一切,都还没确定……
陈未家里很少会来客人,她也习惯了独居。
周潇阳走后有七天还是八天来着?记不清了。
她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暂时没有进入下一阶段的头绪。
就像语文考试写到作文,主题给你定好了,迟迟想不到合适的开头。
工作思路受阻时,她会选择出门采购日用品和食物。
这些年受疫情影响,多少有些仓鼠精附体。原本出门溜达散心,一进超市就刹不住车,结账时才发现装了满满三大袋子。
好不容易把东西搬到出租车上,下车后,看着脚边三只购物袋,绝望的想把东西直接送给路人算了。
唉,又是购物狂遭报应的一天。
她下车点是小区西门,就在1号楼边上。她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想看看值班的是不是李师傅,如果是熟人,还能先寄存在保安室,待会儿再来拿剩余的。
重心不稳,摇摇晃晃没走几步,左手的袋子被人抢走了。
没错,是抢!
陈未楞了一下,不知是先喊人,还是先报警。
反正路上都有监控,这人跑不掉……就算跑掉了,问题也不大。
“陈未。”
抢东西的人没跑,还喊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