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点了点头:“虽然熙姐姐和木雨解释过了,可木雨第一次见到糖糖姐姐如此严厉的模样,还是有些害怕。”
楚言熙知晓,夏糖从不是武断之人。
若当真想将木雨赶走,根本没必要让她跟着木雨收拾东西。
毕竟二人相识时间不长,楚言熙起初也摸不准夏糖的心思。
直到夏糖那句“好好告诉告诉她为人处世的道理”让她确定了夏糖只是在做戏。
已经决定弃之不用的人又为何多此一举给她讲道理?
装模作样收拾了几样东西,楚言熙便将她带到别处暂且安置。
并告诉她并非不信她,免得小姑娘涉世未深,寒了心。
临光寺
婢女红春将何悦然的东西收拾好后,福了福身:“娘娘东西已经收好了,明日一早宫中便会派人接娘娘回宫。”
眼前的女子的容貌,不似淑贵妃那般张扬明丽。
许是出身将门的缘故,即使身居至尊后位,也遮盖不住半分将门之后的铮铮傲骨。
冷艳高贵,似是那雪山之巅的莲,难以接近。
何悦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红春知晓,自家娘娘,心中有结,想着挑些好听的哄得何悦然开心一些。
红春:“陛下定是十分期待娘娘回去,奴婢听说,宫中早就开始准备娘娘回宫的事宜。”
何悦然淡淡地勾了勾唇,并未言语。
知晓自己的婢女在安慰自己,何悦然也没有拂了她的好意。
何来期待?
不过是因为自己皇后之尊,给自己应有的体面。
坊间传言:大献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是乃当之无愧的贤后。
管理六宫,尽职尽责,宽仁温良,从不苛待嫔妃。
她不争宠,并非不想,只是她见过那个人爱过的模样,自知,再无可能。
后宫嫔妃,无论是自己这个受人尊敬的皇后,还是十年盛宠不衰的淑贵妃。
并没有任何区别。
她如今之愿,只盼她的女儿可以择一良婿,幸福美满。
天光还未大亮,萧长瑾一行人已经等在临光寺寺前。
见到何悦然,萧长瑾拱手行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何悦然看着眼前面无表情地萧长瑾,心道:这孩子的性子和陛下年轻时的性子颇为相似。
沉默寡言,拒人千里,
这样貌也和陛下有七分相似,只有眉眼间还能隐约看到那人的影子。
何悦然:“长瑾不必多礼,有劳长瑾亲自相迎。”
何悦然很温柔。
萧长瑾一直知晓。
这位皇后娘娘是除却他母妃,他见到过最温柔的女子。
萧长瑾:“娘娘母仪天下,为国祈福,都是儿臣分内之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宫。
何悦然轻轻地掀开车帘一角,便看到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何悦然微微一顿。
他竟等在这里?
下轿后,何悦然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萧伯言神色难得温和:“悦然不必这般多礼。”
萧伯言身后众嫔妃齐齐行礼:“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何悦然:“诸位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萧伯言将何悦然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握在掌心,语气中带着浓浓地关切:“悦然清瘦了不少,朕替大献子民谢谢悦然。”
何悦然:“臣妾身为国母,为民祈福,分内之事。”
淑贵妃面色不善地看着眼前互动的二人。
她最见不得何悦然这幅宠辱不惊的模样。
端的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实际最懂得想那些路数引陛下的注意。
回了王府后,阿七迎了上去:“殿下,北境的信。”
萧长瑾将信拆开,阿七见到自家殿下的眼中居然升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
就知晓,想来和那位有关。
果然,萧长瑾:“你去镇北将军府吩咐下去,昌宁这几日便抵京,叫他们,仔细收拾着。”
昌宁,就是镇北将军的女儿,姜翎。
十四岁那年,领兵出征,大败敌军,恰逢及笄,陛下大喜,封为郡主,封号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