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没什么,只是一场普通的赐婚罢了。”
碧雪:“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夏糖疑惑反问:“什么怎么办?”
碧雪:“小姐,你真打算就这样嫁给宴王?”
夏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不然,她还能逃婚不成?
其实,夏糖并不是轻易妥协的性子,若赐婚对象不是萧长瑾,她也会接下那道圣旨,毕竟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任性举动牵连到整个夏府。
可成亲之前诸多变数,未婚妻因病突然去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那时,只怕京城再无尚书府二小姐夏糖。
碧雪还以为自家小姐这般淡定,是有了什么应对之策,不曾想,小姐竟是欣然接受。
她知道她的小姐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女子出嫁从夫,何况小姐嫁的还是宴王殿下。
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糖儿,你这孩子在哪里傻站着做什么?”
柳娘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见柳娘似乎要出门,夏糖问道:“娘要出去?”
说到这个,柳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父亲叫我去库房为你挑选嫁妆,说是定要为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绝不会亏待你。”
嫁妆。
夏糖神色微动。
她曾想过,若自己以后当真觅得良人,她定要为自己添置一笔丰厚的嫁妆,谁曾想,她竟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夏糖被赐婚给宴王做侧妃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
一时间,众说纷纭。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夏糖究竟是谁,任谁都想不明白,为何不近女色的宴王殿下突然娶了个侧妃。
很多世家见萧长瑾娶了侧妃,心思逐渐活络。
原本以为萧长瑾不近女色,且从前试图给宴王府塞女人的都没有好下场,再加上宴王府这么多年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也就没有人再敢自讨没趣。
可如今,宴王殿下娶了侧妃,既然可以娶一个女子,就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女人,况且宴王殿下至今正妃之位仍然空悬。
夏糖在为客人装糕时,眼前两个女子还在议论如今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
“听说了吗,昨日有一个女子身上只裹着一床薄被就被扔出了宴王府。”
夏糖的手微微一顿。
另一个人接话:“是啊,据说那美人我见犹怜,真真绝色。”
“那些年被宴王殿下扔出的女人还少吗?”
“本以为宴王殿下娶了侧妃是对女人有了兴趣,不曾想,对待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仍旧毫不留情面。”
把人裹着被子扔出去?
倒还真是像萧长瑾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夏府的二小姐虽说是个庶女,但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宴王殿下说不定就能将她扶正。”
幸音今日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没想到主子竟然要娶夏糖,她这段时间接触夏糖,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可这样的性子碰上主子那样不知冷热的,也不知会不会相安无事。
若站在主子的角度上,她自是希望主子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可站在夏糖的角度,宁昭侯明显更适合夏糖。
主子性子强硬,夏糖也是宁折不屈,两个都很要强的人碰在一起,必有一方会受伤,亦或是两败俱伤。
回府之后,夏恒将夏糖叫到书房,夏恒说道:“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五,这一个多月,你收收心,不要像之前那样胡闹。”
夏糖:“这么快?”
距离她嫁人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夏恒蹙了蹙眉:“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早早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夏糖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夏恒:“宫里过几日就会派来教习嬷嬷教你礼仪,你上心些。”
教礼仪?
这又是哪来的规矩?
夏糖应了下来:“女儿知道了。”
心中却有了主意。
回到翠竹苑,柳娘又拉着她说了好些,其实夏糖根本没注意柳娘话中的内容,只是凭本能在点头应和。
直到柳娘那句:“嫁衣和红盖头你也要抓紧,毕竟准备的时间很短,不过,你绣工向来不错,娘不担心。”
夏糖顿时觉得浑身僵硬。
绣嫁衣?!
就她的绣工,连给萧长瑾做香包都不够格。
若真是让她绣自己的嫁衣,萧长瑾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看来,这次,要麻烦碧雪了。
碧雪是自己的人,出自她手的嫁衣也等同于自己绣的。
柳娘拉着她的手:“娘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可以嫁个好人家,宴王殿下无论在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可娘只怕我的糖儿嫁过去会受委屈。”
夏糖:“您放心,我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夏糖不相信爱情,可他愿意试着相信萧长瑾,愿意相信那个男人即使不喜欢她也不会亏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