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瑾:“没什么不可以,本王这些年手中也不知沾染多少鲜血,哪里害怕什么凶灾。”
夏糖听出萧长瑾的自嘲之意:“殿下杀人,杀的是该杀之人,因为只有那些坏人死了,才能让好人活的时间更长,从这个角度说,殿下在杀人的同时也保护了更多的人,自是功德无量。”
夏糖的声音温柔坚定,像一汪清泉流淌进萧长瑾早已寸草不生的内心。
萧长瑾觉得此刻应当说些什么,可第一次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无论说多少,都无法表达他此刻心中千分之一的情绪。
萧长瑾:“外面对本王的传言,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吗?”
这是萧长瑾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一直不敢问出口,怕得到让他失望的答案。
可或许是夏糖的话给了萧长瑾勇气,让他终是将这话问出了口。
夏糖的眼神依旧坚定:“臣女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臣女眼中的殿下不会令臣女害怕,臣女又怎会害怕那个臣女从未见过传闻中的殿下呢?”
待夏糖离开后,目睹了全程的阿七有些不理解地问道:“殿下,你分明已经让人去宫中传话不必派教习嬷嬷去夏府,为什么不告诉夏糖小姐。”
早在赐婚圣旨下来后,萧长瑾就往宫中传了话,不必派下教习嬷嬷,理由就是大婚仓促,怕耽误正事。有损皇家颜面。
萧伯言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驳了萧长瑾的意。
萧长瑾瞥了一眼阿七:“你不懂。”
留下这一句话,萧长瑾转身离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以后记得改口,叫侧妃娘娘。”
阿七本能的应了一声,随机才反应过来萧长瑾说了什么?
改口?
看来主子是真的将这位未过门的侧妃放在心上了。
夏糖去雨棠阁查看了一圈,就前往夏瑶所在的庄子。
小影见是夏糖,欢喜地迎了上去:“奴婢见过二小姐。”
夏糖:“不必多礼,姐姐呢?”
小影:“小姐在练字,若是知道二小姐来看她,定然欢喜。”
夏糖打量一下夏瑶的居所,微微放下心。
环境雅致,设施一应俱全,姐姐过得应当是不错。
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在这里生活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一提到这个,小影的笑容更加灿烂:“二小姐放心,虽说老爷将小姐送来庄子,可从未亏待我们。”
进门后,夏糖端坐在书案前认真的写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夏糖的错觉,一月未见,夏糖觉得夏瑶的气色更加红润,夏瑶生得极美,可在夏府之时,夏瑶时常脸色苍白,是一种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惜的美。
可如今的夏瑶,气色红润,眼波流转间更是有一中别样的风情。
现在的夏瑶,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再像在夏府之时,虽是在笑着,可眸中总有一种挥不去的忧伤。
窗外的阳光透过小轩窗照进屋内,更是为夏瑶的周身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这样美好的景象,让夏糖有一丝不忍心打破。
似是心有所感,夏瑶抬眸,见夏糖站在门口,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小糖。”
说着主动迎了上去:“你的铺子今日不忙,怎么有时间过来?”
夏糖:“再忙也要来看姐姐啊。”
夏瑶:“油嘴滑舌。”
夏糖:“之前我还担忧,姐姐在这里会受苦,如今看来,姐姐过得还不错。”
夏瑶:“是啊,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从前在夏府的束缚,别提多舒服了。”
夏糖:“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夏瑶:“我出了那样的传言,京城中有名的望族定是不愿娶一个身上带有不祥传言的人为妻,即使母亲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夏瑶自幼博览群书,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可却很少有人有人知道,夏瑶略通医理,那日和彭哲见面时,夏瑶敏锐地察觉到彭哲在和她说话时中气不足。
夏瑶将此事告知夏糖,夏糖委托幸音去查此事,不曾想却是查到彭哲身患重疾,命不久矣,之所以娶亲,是想用婚事冲洗。
夏瑶知晓此事,却放心下来,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又有何惧。
夏瑶本打算和彭哲做一笔交易,可还未等夏瑶想好如何说服彭哲,彭哲竟意外过世。
彭夫人为掩盖彭哲重病事实,让人散布谣言说夏瑶是不祥之人。
夏糖既然可以查到彭哲重病的事实,自然也有本事证明夏瑶的清白,只要将彭府日常所开药方公布,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况且,凭借夏府的本事镇压一个流言简直易如反掌。
可夏瑶却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断了苏月月为她挑选夫婿的路。
于是,在夏糖暗中推波助澜之下,即使夏恒有意让人处理流言,可这件事依旧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