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做的?”
林琬将东西举至男子面前,好奇地问道。
“可恶啊——我要宰了你,居然敢弄坏小爷的东西!”
听到林琬的声音,原本因为人皮头套被弄坏瞬间萎靡的男子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林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喊道。
可惜因为身体被限制,只有脸上的表情能表达他此刻的愤怒,效果大打折扣,反而像一条被扔上岸拼命扑腾却没有丝毫用处的鱼。
那可怜样,看得林琬心中都隐隐有些歉疚了……
“要不你告诉我做法,我做好了再赔你一个,如何?”
可惜林琬自己想到的赔罪方法却戳中了对方肺管子,他猛地提劲想要冲破封锁穴道的气劲,却一个用力过猛,浑身一震,猛地倒在地上,嘴里还犹自骂骂咧咧。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觊觎我易容的绝学,想让我教你,做梦去吧!”
这下,林琬那一点歉疚也顿时消失殆尽,果断再次封住对方的穴道,让他再也不能继续出言叫骂。
弄清楚了对方假扮司徒琰的诀窍,她对手中的头套也失去了兴趣,随手掷在了男子身边,蹲下身去继续问道:“这下,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看着男子几乎瞪成斗鸡眼的双眼,林琬心知对方恐怕不会乖乖告诉自己司徒琰此刻的去处了,正想离开,脑海中猛然划过白日里在朱屹家门口撞见的那个青年男人,端过桌上的灯柱凑近看去,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果然眉眼中十分相似,只是比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人看起来年幼了许多。再想到对方假扮司徒琰的手段,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白日里我们见过,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十分笃定,仿佛已经确定了答案。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看来,这人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今晚也不算白来一趟……
这样想着,林琬就要解开对方的穴道,方便问话,谁知从碧纱橱后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林琬猛地回头看去,就见穿着一身夜行服的司徒琰不知什么时候转过碧纱橱掀开轻纱站在了屏风前,幽深的双目定在姿势极其暧昧的两人身上,尤其在看到狼狈地躺在地上的男子敞露的上半身之后,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他缓缓抬起眸子望进林琬眼底,突然轻笑一声,低沉的声音重重敲在已经僵在原地的两人心上。
“看来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躺在地上的男子一看对方露出那样的笑容,瞬间头皮都炸了,若不是身体还不能动弹,恐怕立刻就要从地上跳起来好好地为自己分辨一番!
可惜他现在有口难言,只能使劲皱眉撇嘴地示意身旁的林琬,让她赶紧地去解释,千万不要连累到他身上。
要知道司徒琰这家伙真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他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乌龙英年早逝啊!
那呲牙咧嘴的丑样看得林琬十分嫌弃,也让司徒琰的怒火稍缓,意识到现在这个状况恐怕另有原因。
林琬目光定在突然出现的司徒琰身上,缓缓站起身。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难道是……”说着下意识地看向床榻的方向,刚才交手之际她已经见识到了这间寝室里的机关,没想到在这间屋子的其他地方也有,她目光扫过碧纱橱,目露了然之色,“密道?”
司徒琰沉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垂首看向犹自在地上挣扎的男子身上。
“你把乔寻真怎么了?”
“怎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林琬嗤笑一声,没想到对方此刻还在装,抬手挥袖一道凌厉的气劲打入还躺在地上的前寻真体内。
顿时,原本滞涩的身体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见到对方的动作,司徒琰的目光深了深。
身体获得了自由,乔寻真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快地躲在了司徒琰身后,伸手拉住对方的衣摆,探出头来愤怒地向着林琬指指点点。
“阿琰,就是他欺负我——这家伙深夜闯进你的寝室,绝对是不安好心,还不快教训她!”
司徒琰被自己这个师兄的叫嚣声闹得头疼,毫不留情地从对方手中扯出衣摆,声音冷得几乎掉渣。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随即转而望向林琬,一双桃花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虽然不知道林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不过本王并不欢迎,还请将军尽快离去……”
“若我说不呢?”林琬抬头回视一脸冷凝的司徒琰,气势毫不逊色,印象中对方还从未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过如此严厉的神色。
“就是,这怎么可以!”站在一旁的乔寻真立刻就不乐意了,说着气鼓鼓地瞪向林琬,“小爷我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绝对不能这样算了!快说,你是哪个山门的……”
他的话猛地被一声巨响打断。
“砰——”
精美华贵的彩釉茶盏被猛地掷到林琬脚边,碎了一地。
“我说——送客!”
司徒琰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冰层之下似乎涌动的是随时可以喷涌而出的炙热怒火!
他不再看向林琬,转而背过身去,乔寻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那犀利的眼神所摄,明智地闭紧了嘴巴,不再试图再继续撩动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