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梨子彻好像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无语的看着太宰治。
你觉得我会信?
哎呀信一下又没什么。
太宰治保持天真的微笑。
两人对视良久后,太宰治的笑脸突然垮掉,或者说,只是卸去了伪装回到他最开始的样子。
他重新拿起那个削到一半不幸断开的苹果,重新开始了削苹果皮的大业。
“太宰治,姑且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真是无聊啊,彼此都防备着彼此,套个情报都要像挤牙膏一样磨磨唧唧的,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还真是不愿意吃一点亏啊。
“你就不好奇你现在的身体身体状态吗?”
太宰治不死心问道。
全身多处内脏受损,头部受重击,若不是森先生派手下治疗异能力者来怕是保不住这条命,这都不好奇吗?
“无所谓啊。”既然活过来了,你们又有情报想知道,自然会帮助他康复。
上梨子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气得太宰治牙痒痒。
以前都是他这幅样子气别人,没想到这回上梨子彻先发制人,先一步比他躺平,倒是有些后悔当时多管闲事了。
手中的刀猛地一旋,苹果皮尽数被削掉,太宰治看着上梨子彻恶狠狠的咬了口苹果,就像是恶狠狠的咬了上梨子彻一样。
上梨子彻仍然无所谓,反正基于他脑海里残存的记忆,他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秘密好说,但考虑到现在自己还是寄人篱下,还是松了口。
“我恐怕没有什么秘密能和你说的,毕竟我能想起来的,也就只有我六岁之前的记忆了。”
准确来说,他的记忆从六岁那个遛进琴房的那一晚起,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醒来时身处陌生的地方,本应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吗?
感觉……更像是事情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都无所谓了。
两个少年再次对视,这一次,两个人都嫌弃的移开了视线。
和这个家伙气场真是不和。
两人心里同时想到。
-
对话不欢而散,太宰治吃完整个苹果后就直接离开了,徒留上梨子彻一个昏迷三天的人独自留在房间。
在离开后不久,太宰治就被得到消息的森鸥外派人接到了□□大楼。
今日乌云格外厚重,五栋□□大楼似乎被天空所吞噬,黑压压的,带来无形的压迫。
但在首领办公室内,风听不见,云看不着,所有注意都被首领座椅上那个人所吸引,那道凝视着人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视。
带太宰治上来的人纷纷单膝下跪,以示对首领的尊重,而太宰治只是简单欠欠身——他还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是自由的。
“太宰,听说你要救的孩子醒了。”
森鸥外示意别人退下,独留太宰治一人。
“怎么样?那孩子?”
“讨厌的家伙。”
森鸥外有些惊奇太宰治的回答,当年那份资料可是提到上梨子彻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呀。
“森先生,以后这种打探情报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不然还得麻烦你动用为数不多的亲信来带我过来,多划不来啊。”
太宰治冷冷道,整个脸都写满了不快。
阴阳怪气一番后,太宰治才回答森鸥外的问题,
“可惜了,森先生的打算怕是打水漂了,他失忆了。”
森鸥外倒是不在意太宰治的冷嘲热讽,倒是上梨子彻失忆这回事……他敲着桌子回想道:
“的确,医院那边确实有说那孩子后脑勺有淤血,确实有可能会导致失忆。”
“那就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借此抓住异能特务科的把柄的。”
“不过太宰,你那时还小可能不太记得,但上梨子彻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是对那孩子宽容些吧,毕竟也是你救回来的。”
太宰治顿时翻了个白眼,他耸耸肩,直接表示:
“无聊又讨厌的家伙,我才不要去看他呢!”
他对上梨子彻仅有的兴趣早就在和上梨子彻相处时耗了个彻底!况且……
谁说他不记得上梨子彻的?那个常常挂在津岛文治嘴边的名字、那个所有人都很满意的孩子、那个……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去看他了。
……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次日,上梨子彻的病房里多了个床位。
“这是你用来恶心我的新手段吗?我已经跟你首领说了,知道的都会告诉他了。”
上梨子彻的恶意和厌恶丝毫没有掩饰。
“听见你这个失忆可怜小心眼说话……呕……真是连空气都变难闻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平躺着,上半身缠满绷带,打了石膏的左脚吊起,昨晚的入水真是失败至极,而特地把他俩床位安排在一起的森先生真是恶趣味。
两人失去打量对方的心情,同时想到——
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