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训练室内,却有一处地方安静的格外格格不入,身披大衣的少年孤独的坐在角落,盯着眼前的棋盘发呆。
一道身影穿过进行各项训练的人群走近,小声禀报。
“太宰大人,南二队已经抵达目标地点了。”
“嗯,森先生那边的审批动过了吗?”
“首领大人已经批准了。”
“好,让他们潜伏好,等我一会过去。”
太宰治懒懒的拨弄着手中的一把棋子,一边同手下吩咐各项事宜,一边看着眼前的残局若有所思。
黑白棋子错落有致,黑棋步步紧逼,丝毫不让白子分毫,白子看似被逼近绝路,退至一角来寻那一线生机。
太宰治看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头绪,很快就没了兴趣,随手落下一子,
“哎!连成五子了!这局是白子赢了!”
随手打乱了整个棋局,太宰治向后一靠,大衣顺势垫在身下,整个人懒散的躺在地上,对着天花板上闪亮的灯光发呆。
这个从上梨子家偶然看到的残局还真是和上梨子彻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同样的喜欢逆境开局,化被动为主动。
这种方法不但颇为费神,而且一不留神,满盘皆输。
善用这种方法的上梨子彻哪怕看起来再乖巧,骨子里都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森先生是怎么觉得上梨子彻是一个乖巧能被组织彻底利用的角色?
太宰治眼中闪过寒锋,如果是他,就一定会在发现上梨子彻背后的风险大于他能带来的收益后,彻底抛弃掉这个烫手芋头!
但说到底,太宰治还是没有把“上梨子彻喜好研究棋局类型”这个日常细节汇报给森先生,也还是将那本足以打破上梨子彻和森鸥外微妙关系的传记,用巧妙的方式送到上梨子彻面前。
太宰治是想让上梨子彻生存,还是想让他被森先生彻底抛弃呢?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太宰治闭上眼不再多想,专心享受着任务前最后的悠闲时光。
耳边,是训练室内吵吵嚷嚷的声响,近处手下对一会儿任务行动计划的讨论不断传来,不远处是黑蜥蜴体能训练拳拳到肉的声音。
不过……远处那些有些吵闹的声音是不是持续很久了?
太宰治不悦的坐起身,目光越过一众训练的黑蜥蜴队员,落至远处训练室入口处,随口问着手下:
“那边是在干什么?那些人聚在那有一会了吧。”
刚从外面回来的手下一见太宰治这副阴沉沉的模样,瞬间冷汗泠泠,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语言:
“太宰大人,是位没有进入训练室许可的先生在门口,好像……好像是来找什么人的样子。”
“哦……这样啊,我估计知道是谁了!”
说着,太宰治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愉悦的坏笑着。
即使相处不久、但也深深体会这位上司难搞程度的手下徒劳的伸出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上司向门口大步流星的走去。
完了!门口那位尾崎干部着重培养的下属和这个祖宗撞上,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手下顿时一脸痛苦面具,连忙追在太宰治的身后。
要是太宰大人要被揍了……那……那为了工作说什么也要替太宰大人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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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先生,您说的那个人真的不在里面,而且我只是个守门的,对黑蜥蜴那些大人们的事真不太了解!您真的问错人了呀!”
门口的守卫手忙脚乱的向面前的人解释着,那人压了压帽檐,掩住失落的表情,但还是礼貌向守卫道谢。
“麻烦你了。”
已经加入港口黑手党好几天了,还是没有打听到上梨子彻的一点消息啊。
而且……
中原中也重新将帽檐扶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附近不断经过、看热闹的黑蜥蜴成员。
而且从他问出有关“彻”的问题起,这些人经过的频率就明显增高了呢。
那么,待会要不要随机堵住一位路过的人问一问情况呢?
中原中也这样思考着,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观机而动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让人讨厌的声音。
“哟——这不是组织新秀小蛞蝓吗?是在尾崎干部那的训练终于结束了?怎么有空来黑蜥蜴这儿了?”
太宰治格外欠揍的挑衅落在中原中也耳里,中原中也拳头猛地握紧,狠狠瞪向太宰治!
“吵死了!你真是在哪都那么欠揍啊!”
如果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自己怎么可能每次来都恰好跟彻错过啊!
太宰治好似没有看到中原中也恼怒的视线,无所谓的耸耸肩,毫不客气的揭中原中也的短。
“那就是训练没结束啦!小蛞蝓可真是过分呀!尾崎干部要是知道你竟然逃了她为你量身打造的训练,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完成今天的训练内容才过来的!”
中原中也气得直跳脚,恨不得现在就把太宰治镶墙里去,但很快冷静下来,沉着脸低声问道:
“为什么拦着我?”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过来找上梨子彻问个究竟,却每次收到的回答要么是彻在休假,要么是彻在出差,要么干脆就不知道“彻”到底是谁。
除了被有意阻拦,中原中也不相信这些“巧合”还有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