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息怒息怒,方才贫道见此门隐隐有些妖气,才让徒弟界法器降妖,许是贵府外门饱经风霜许久,脆了点,受不住这法力,正好趁此机会,换新门,去去晦气也好。”
原本头顶冒火的陈守元听见‘妖气二字,瞬间息了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步,激动地握住老道的手,声音颤抖道:“哎呀呀,当真是碰着活神仙了,求老神仙救救我陈家吧。”说着就要屈膝。
叶灵儿眼疾手快,手上力气紧了紧,扶住陈守元,“家主莫要多礼,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这般惊慌?”
陈守元稳了稳神,握着老道双手,还未开口,就觉得手上一阵灼烧之痛,本以为是自己太过激动,手抖得酸了,就也没管。
想再次开口,就觉得痛感愈发强烈,好像握着一只烧红的生铁球,疼得他立马撒开了手,讪讪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二位进府一叙。”说着,抬手引老道二人进了府门……框。
进了门,叶灵儿才发觉,这陈府已不似先前见过的那般富裕,反而眼过之处,皆是萧条,不管是树上,井口,还是门窗框子上,皆系了红绳,贴了符纸。
“陈家主常做法事?”叶灵儿接过递来的茶盏,吹了口浮叶问道。
听此,陈守元瞟到院里的红布纸符上,长叹一口气,“老神仙也看到了,我家每过四五日都会请来和尚道士,来我府内驱灾除妖,可……哎~”
话内尽是无可奈何。
“您是说,贵府有妖?”从进府到现在,叶灵儿可是没发觉一丝妖气,这府邸可是祥和得很。
“嗯?老神仙方才不也说门上有妖气?”
“啊…..对对对,有妖气有妖气,贫道是想问,你可知是什么妖怪?”叶灵儿尴尬地啄了口茶,捋须遮道。
听此,陈守元比方才叹的气更重了,“那妖怪乃是……是,我儿啊。”说着,掏出帕子拭去眼角泪花。
直觉告诉她,陈守元口中的妖怪就是金蝉子,可不对啊,这就生出来了?
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出口问道:“你儿子,出生了?”
“生了,生了。”说起儿子,陈守元像是被抽丝剥茧,失去了所有力气,“可生出来的,不是孩子,是个,是个肉团子,是……怪物啊!”
等等,这故事,听着耳熟。
“你家也生了个哪吒?”
“嗯?老神仙说什么?”
“没事没事,家主请继续。”
还没等陈守元开口,小大圣从一旁抓着香蕉,吃了满脸,鼓着腮帮子,“他一个肉球,是杀你爹妈了,还是害你家亡了,怎说人家是怪物。”
“哎呀,小长老,您许是见多识广不足为奇,可我们凡人一个哪里见过那样的孩子,你是没见到,当真是骇人可怖得很。”陈守元这般说着,脸上还是惊恐未退的模样。
“那孩子现在何处?你们将他缴杀了?”叶灵儿紧着眉问道,倒不是觉得可惜,只是想着如是如此,那岂不也算是过了一世?这样倒也省事儿。
“哪里敢杀,也曾找人降他,都无甚作用,找得多了,惹恼了他,半夜啼哭如婴孩,声响盖过整个城镇,吓人得很,久之,也不再惹他,只锁在后院偏房养着了。”陈守元几乎是瘫坐在太师椅上。
“那你的福气算是来了。”大圣从桌上跳下来,抓着帕子擦净了手,抱臂站在叶灵儿跟前,“你这桩买卖,俺老……师徒,接了!”
*
偏房门前,叶灵儿同小大圣并排站着。
“那金蝉子就在里面?”
“嗯。”
“等会儿进去,若是他有害人之心,就地杀了,心不静,也修不得正道,留着祸害人间。”
“嗯。”
“夫人先请,老孙元神不稳,先行一步,稍后就来。”
“嗯?”
……
泼猴子你不行还乱接什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