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文听她说得信誓旦旦,且尚有补救之策,半信半疑道:“呵呵,小郡主,你自说自话,我还该不该信你?”
拓跋英:“我父尚寄身沙月,需日日进服百仙果,属下怎敢有所欺瞒!”
若不是老云隐王当年身负重伤,需沙月荒漠中特有的百仙果配药以延年续命,她们父女二人又何需多年寄人篱下,她拓跋英一个天之娇女又何至于这般受沙月王庭的摆布。
良久,段立文起身,动手动脚扶起拓跋英,色眯眯抬起她的脸庞,假作疼惜道:“你可知道,整个沙月,只有我一人肯听你这些鬼话?若我母妃知道,又要说我色令智昏了...当年,若非你那王叔造次,我沙月王世子与你这云隐小郡主未必不是一桩好联姻。”
拓跋英胸口直泛恶心,她早知段立文别有用心,否则他怎会千方百计说动沙月王妃将自己从父亲身边拆散,又以父亲为质,逼她到雾原听段立文的差遣。好在雾原战事吃紧,他不常出营,而她身为女子不便入军,这才让自己躲过一时。临出雾原,以为他会撇下自己落个清静,谁知他竟不惜冒险,命人将自己接出一同带走。若非她想得这计策脱身去小路尾随封家车马,还不知又该如何!此刻又落在他手中,怎不叫人恶心?
拓跋英:“我父早已被篡夺王位,我一个平民孤女,哪堪匹配世子的高贵?属下自觉粗鄙,不敢痴心妄想。”
段立文厚颜凑近,猛嗅一口她身上的脂粉香,怪声道:“你不敢,还是你不愿?”
段立文比拓跋英年长许多,天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拓跋英已生恐惧之心,今夜他随身侍卫身手不凡,自己绝不是对手,羊入虎口,生死难料,只是忧心老父还受制于沙月王宫,自己是绝不可反抗,更不能动手伤段立文半根毫毛!
拓跋英笑得比哭还难看,老鼠见了猫一般:“自是...不敢...若王妃知道,我寸功未有,却敢攀龙附凤,定会派人来取我性命,到时我怎忍心难为世子,又如何与世子相守?若世子真心要我,为长长久久,等此事功成,我便是你的人。”
赌他对他那百般手段的母亲——沙月王妃尚有所顾忌。
段立文不依不舍,磨磨蹭蹭,缓缓从她身侧抽离,却从桌前笑着端过一杯酒水:“呵呵,小郡主,为你我长久,喝了这杯。”
拓跋英心中疑虑,却不得不喝,闭眼,一饮而尽。
段立文心满意足:“你可知你刚刚喝下的是什么?”
该来的总要来,拓跋英认了,回道:“只要世子让属下喝,就算是毒药,属下也绝无二话!”
段立文如愿坐下,翘起脚尖,大笑道:“哈哈,好!其实我也只不过添了点你们云隐的香料——并蒂香罢了,先前不知你心意,不好强迫于你,既然你亦有心于我,这便是一杯专属你我的定情酒了,哈哈哈!”
并蒂香?他哪里寻得这种蛊香?此香虽有花酒之味,但实为鸳侣蛊香,多在青楼妓院中被女子下给情郎以防负心所用,若一方受伤,另一方亦感同身受;若一方身死,另一方更会暴毙而亡。这等下三滥的蛊物,对他一个世子国舅来说有害无益,他何必?
拓跋英不解:“世子何必为我自伤?青州多事,我若...不值一提,反倒害了世子。”
段立文:“如此,我母亲必不会派人伤害你,你可大展拳脚。我段立文要的人,还没有要不到的!你记住,我不是怕我母亲,而是要等你一个心甘情愿...哈哈哈哈,如此才有趣!”
无耻小人!如此,她拓跋英若有日翻身,也害不得他,也远离不了他!依然受制于人,供他驱使,却被他说得这样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