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家主特别喜欢牵着小小的端木凌漫步在自家的庭院里，大手牵着小手的游戏山水花鸟之间。在端木凌的记忆里，他那清朗骨劲的爷爷丝毫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做派，反倒是那种时常同服侍的人亲切问候，有是看对方手脚不便会搭把手的人。

爷爷爱花，也爱庭院里春日筑巢的小鸟，夏日起伏的蝉鸣，月圆的秋夜会拉着他的手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寒冬过际则会提前遣散照顾的人，自己去扫门前雪。

在他第一次觉醒术式的时候，白胡子的老头笑着祝贺他踏入了咒术师的行列。接着，他问了端木凌一个问题。

“凌觉得，咒术师是怎样的存在？”

——

抬眼，他正和虎杖悠人等人正坐在教室，听着动作夸张的五条悟抬手敲着讲台。“回神了，凌酱——”五条悟拖着长音以示自己的不满。他有些苦恼的托着太阳穴，“真是的，凌，怎么又在发呆，五条老师我的课就这么无聊吗？”

“不，没有。”依旧是飞快做答。

“那凌酱你回答一下吧，你觉得，咒术师是怎样的存在？”端木凌好像透过黑色眼罩和后面的眼睛对视上，又好像看见了曾经懵懂无知的自己在那个温和的声音落下时，抬头似懂非懂的表情。他说。

“咒术师是规则的延续者。”

话音刚落，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端木凌呼出一口气，“世间万物阴阳相生，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兔子吃草，狼捕食兔子，地球的生物系统才足以正常运转。咒灵是独立于任何一条食物链外诞生于人类的纯粹恶意，几乎所有的咒灵，都是带着疯狂在世间存活，它并不符合人类社会的需求，而咒术师对其的捕猎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工作用而已。在我看来，力量不是不分敌我的保护，而是对强大怀有敬畏，对弱小怀有慈悲。”

“而我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实力强大的咒术师而高看自己一等，也不会因为眼前的恶太小而视而不见。世间的每个角落都孕育着自己的规则，也有自己的处理准则。”

教室里寂静无声，安静的像一滩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