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火烧云连接成片，夜幕自远处袭来。

小端木凌靠在观景厢的一侧，透明的玻璃映出眺望远处风景的自己，那张熟悉的瞳孔里似乎提前接住了坠落的星辰点点。

小端木凌发现，那片无机质的金色中勾勒出背后两人吵吵闹闹的身影。

“开心吗？今天。”

一只手忽然搭上自己的脑袋，坐在身旁的五条悟翘起二郎腿，随着他的视线一起望向窗外。

靠在另一边座椅上的夏油杰只是闭着眼，默然微笑。

“嗯……”

五条悟感受到手底下的脑袋轻轻点点头，满意地勾起嘴角。

“那下次我们还来怎么样？”五条悟托着下巴想了想，“等你十六七岁以后……”

小端木凌下意识回过头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约定那么久的时间。

只是，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白发少年那比星海还要璀璨的双目弯弯，他怔愣于对方清亮而专注的眼神。

那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

“好——”

眼睛又是一亮的五条悟张了张嘴，接着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咳咳——”

捂住嘴的夏油杰旁若无人地咳嗽，看到某个不满的家伙转过来的眼神，面带微笑，表示可以把他当空气。

夏油杰合理怀疑，五条悟对端木家的人有超强buff特攻，一个个沦陷的速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杰——”

五条悟幽幽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传达出主人再次火气乱窜的情绪。烧开的水壶都比不过五条悟现在憋红的脸。

五条悟：可恶，好不容易耍一次帅，又被打断了。

“五条哥哥……”

“怎么了？”

五条悟随着对方的手顺从地俯下身子。

黄昏和夜晚的交替终于迎来落幕，在暗淡的快要看不见对方神色的昏暗下，五条悟感受到一个嘴唇轻轻擦过他侧脸的柔软。

对方学着他哄人的样子，在自己耳边低语。

“约定好了——”

——

“悟——”

“悟——！回神了！”

“我们得回去了。”

夏油杰发现咬耳朵说悄悄话的五条悟从摩天轮下来后，平静地和男孩告别，直到最后对方消失在视野中也未曾挪开一步。

——

“喂，杰。”

”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人为了某一个人而来的故事吗？”

“漫画看多了吧，脑子糊涂了？”

夏油杰微挑眉。

但五条悟其实并没有奢望从友人那儿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毕竟，当硬币被抛起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就已有答案。

五条悟拿手摸了摸侧脸，抿嘴勾唇：“我觉得存在……”

夏油杰：？

“你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

白发少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切，语调散漫起来。

“回去啦，杰！快点把伴手礼带给凌和硝子他们，不然就要坏啦！”

“走吧走吧。”

夏油杰耸耸肩。不想去回答的话也不去强求，装的那么不在意干什么。

毕竟，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保留止步的好奇心，是独属于夏油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