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安没说话,就是放下了手上的鸡毛掸子,以防灰尘太多脏了桌上的东西。
贺砚被林序阳拉着手走到了阳台,他的视线一直在林序阳牵着自己的手上停着,嘴角慢慢弯起。
他知道林序阳想和他保持回以前的状态,但是又不好意思,这会趁着两个宿友在,倒是先迈出了这一步。
林序阳在阳台拿了把拖把,放开了贺砚的手,拎起水桶到阳台的水池里放水。
贺砚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上的拖把,离开时不经意碰了下他的手背,一触即分。
林序阳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来拖地就好,你放水。”
听完贺砚的话林序阳点点头,“好,那我放完水洗洗阳台刷刷厕所。”
“厕所我来刷就行。”文玉安带着口罩走了过来,手上拿着新买的洁厕灵,二话不说先进了厕所。
林序阳眼睛亮了,“够意思啊哥们!”
“没事。”
文玉安把厕所门给关上了,刻意给他和贺砚留了空间,实则是有些八卦地听着他们俩在说什么。
贺砚站在林序阳身后看着他,目光专注。林序阳察觉到了那股视线,没有转头,就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话,贺砚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贺砚忍不住问他。
林序阳没想到贺砚居然能听到,只好低声道:“别老看我行不行……”
“我想看。”
贺砚说完俯下身接过他放好的水,留林序阳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遐想。
林序阳怔了两秒,才抿唇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微妙。
贺砚从昨夜那件事之后和他关系变得有些紧张,他能感受到贺砚想要和自己缓和这种气氛。但贺砚和他一样,好像也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经验,无从下手。
以往逗弄自己倒是无师自通有一套,但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比自己还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林序阳仿佛发现了他的弱点一般,嘴角慢慢弯起,像是吃了一颗酸甜的夹心糖果,发现糖果酸酸的外壳下居然是甜的浓郁的糖浆,有些意外地惊喜起来。
宿舍几人打扫完时候已经是四点了,贺砚拿着车钥匙去停车场停车,暂时离开。
林序阳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他翻了翻包里,发现自己早上收拾进包里的收纳袋不见了。
没错,就是那个和贺砚收纳袋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
他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那个袋子被他拿来放一些小杂物了,比如说外带的那种纸帕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也不算很重要。
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傍晚的时候宿舍四个人都一起去西二顶层吃了自助餐。贺砚在结账的时候刻意站在林序阳的后面,在阿姨亮出机器上的数字时,他立刻伸.出手机想替林序阳扫码,被他发现后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还吧。”
林序阳早就准备好了收款码给收银的阿姨滴,所以这次贺砚没有替他还上。
站在后面的文玉安看到了这幅场景,慢慢把视线移开了没说话。
他不清楚贺砚以往是不是经常替林序阳买东西,但从今天下午回来,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两人气氛的不对劲,所以才会在阳台厕所好奇偷听。
以往他们两人爱打闹,表情都是自然的,现在反而有些刻意。就像是,很刻意地在保持正常关系那样。
嗅到了八卦味道的文玉安很识趣的没说话,江政叙则是早就结好账去帮他们占位了没看到。
贺砚垂眸没说话,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机。林序阳付完钱才看到了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没提前和贺砚说好。
他只是想自己还钱,没有想和贺砚撇清关系的意思。
贺砚下午趁他在阳台打扫的时候就替他铺好了床垫才下楼开车去停车场。一切的一切林序阳都知道的,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能老是占贺砚的便宜,加上现在图腾都消失了,就更加不能心安理得。
他站在一旁等着贺砚,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个。贺砚嘴角掀起,走到他身旁道:“怎么不走。”
“等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迈开脚步走向了江政叙给他们占好的位置,贺砚跟在他身后没有继续说话,嘴角微扬也跟着走了过去。
晚上的班会定在了东区的教学楼开,几人下楼的时候才看到宿舍对面的鸳鸯湖草坪上停了好几辆大货车,都载着顶高的土,地上已经堆起了一个个小山包,看起来已经来回运了好几趟。
路过的几个同学叽叽喳喳,聊着鸳鸯湖要改建的事情。贺砚不知想到了什么,拉住其中一个同学问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吗?鸳鸯湖要改成新的宿舍楼了,学校怕明年的新生来了不够住,昨天就已经开始动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