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了一声道:“该洗漱了……”
“恩。”贺砚笑着进了洗手间,一会后拿了一把沾好牙膏的牙刷出来给他,林序阳很自然地接过放进了嘴里,贺砚顺势蹲下身想给他穿鞋,被他制住了。
“我自己来。”
林序阳的脚很好看,青色血管在瓷白的皮肤下很明显,他的脚背不高,略微骨感,不穿鞋的时候特别好看。
但他说完后一时心急,错开贺砚的动作后就直接将脚放在了瓷砖铺就的地上,凉的他打了个寒噤。
贺砚看他这模样微微蹙了蹙眉,抓住他的脚强硬穿进了自己拿着的拖鞋里,低声道:“你不乖。”
“你才不乖!”
林序阳这一声有些大了,说完后才后知后觉般,脸上带着点红晕,低声道:“我……”
“我知道。”
贺砚先他一步说了出来,他脸上没有别的神色,依旧温柔笑着,给林序阳穿好拖鞋后就起身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林序阳有些措不及防,几乎是被贺砚抱着扛在身上的,他的两条腿没有支点,被贺砚抱着掂了掂重量,像只猫咪一样,被他拎到了墙角堵住了。
“序阳刚刚居然吼我了,有点小伤心。”
林序阳嘴边还带着点牙膏泡沫,听他说这话就知道贺砚这家伙又想占他便宜,立刻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低声道:“谁让你每次总是这样……”
“哪样?”贺砚俯身问他,林序阳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薄荷味道在鼻息间弥漫,林序阳有些无措,说不出话来了。
“是不能亲你?”
“还是不能抱你?”
“还是直接不能碰你?”
贺砚笑着低声在他耳边一句句问着,林序阳越听脸越红,头也越来越低。他没办法回答贺砚,总不能说因为贺砚把自己照顾的太好,细致的太变.态所以觉得他的占有欲有些奇怪才想要反抗的吧……
贺砚见他不说话了,知道林序阳又在害羞了,心里那股作祟欲一下变得更盛。
他想紧紧抱住林序阳,还想轻轻捧住林序阳的脸。
想看他的害羞在自己眼底无处遁形。
想看他的惊怒在自己轻吻下溃不成军。
想看他眸里的羞意逐渐变得迷乱,想他永远只看自己。
林序阳鼻间的牙膏味越来越重,脸也越来越红,贺砚伸手捧住他的后脑勺,侧着头就想吻过来,他没有防备,所以被一直观察他的林序阳趁机一鼓作气直接推开了。
他不敢看贺砚,嘟囔着留下一句听不清的话后就跑进了洗手间里。
像是怕贺砚追过来继续围追堵截自己,他还把门直接反锁上了,半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贺砚有些失笑,他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停了一会后才拿着手上的牙刷开始刷牙,阳台下陆陆续续有人声响起,仔细听还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他闻身走到阳台边往下看了过去,就见昨天车他们过来的那个司机已经把车停下民宿楼下了,正在和一个人攀谈着什么。
贺砚往阳台边的死角走了走,楼下那人似有所觉往楼上看了一眼,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又回过了头。
司机师傅昨夜睡得很沉,几乎整栋民宿的人都在深夜被按下了深睡的开关般,一.夜无梦。他今早起床时就已经在盘算着能不能顺带拉个客回去赚一笔车费,这不正好,他刚把车开到民宿门口单就来了。
这接他单的人大家都很熟悉,就是昨夜那个躺在地上已经冷了的富态男子。他如今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像是知道自己的病好全了,看起来得意的不行。
这会楼下的人不多,八点钟正正好,就是楼上也有人起床了,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俩。
大家好像都不意外,也没有人大惊小怪。有人觉得这男子就是故意逼董医生救治他的,但也有的人觉得昨夜男子的死态太过真实,是被董医生直接活死人药白骨给救回来的。
但不管是哪种真相,众人都觉得这个结果不奇怪。这是董玉殇的地盘,他不可能让来看病的人直接死在这里。
昨夜失去信号的那段插曲早就被人遗忘,众人只记得董医生医术高超,把已经“濒死”的人救了回来。
这令许多人更加坚定想要继续待在这里求医的心思,殊不知这位董医生早就在贺砚和林序阳出现后就在着手准备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