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阳把行李放好,在窗口领了两份早餐后坐到了贺砚对面,此时两个坐在一旁的陌生人顺势对他们搭话。
“两位今早也要走吗?”
贺砚看了说话那人一眼,点头道:“对。”
“方便车一下我们吗,我们可以付车费的,到市里就行了。”
林序阳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了贺砚,没有立即替他回答。
贺砚看了看两人的面相,点点头道:“叫不到车的话可以一起。”
“谢谢啊谢谢……”
那两个人喜出望外,嘴里不断道谢,贺砚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安静和林序阳吃着饭。
过了一会,差不多到了快九点钟,已经吃完早餐在休息的贺砚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贺砚就蹙着眉头出门说话了。
林序阳坐在位子上好奇等了一会,贺砚很快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我叔叔说来车我们的司机迷路了,可能要晚一点。”
那两个坐在旁边的人有点忧心忡忡,“迷路了吗,那可不不好办了。”
“怎么了吗?”贺砚问他们。
其中一人有些欲言又止,看了坐回前台值班的守夜人小哥,低声对他们道:“你们的司机可能迷的不是一般的路。”
林序阳立刻联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出来。贺砚看了前台守夜人一眼,低声道:“没关系,如果不行到时候再想办法……”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几人的情绪就变得越来越急躁。前台巍然不动的守夜人眼睛忽然机械地眨了一下,随后走到了用餐区忽然道:“诸位,刚刚接到董医生的吩咐,为了你们的安全,我随后会准备一番送你们回市里。”
“真的吗,董医生这么好!”
其中一人更是兴奋道:“我回去立刻要和那群人炫耀,我居然能特例被董医生照拂!”
林序阳和贺砚听完立刻谢过守夜人,并说麻烦他转达下谢意。守夜人诚惶诚恐,说着让他们准备一下,他要准备去开车了。
目送完守夜人的背影离去,另外两人还在激动讨论,林序阳和贺砚则是紧紧牵住了彼此的手,有些不安。
这两天在这里的经历实在是惊异又暗藏危机,在回去的最后一天,董医生居然还周到到安排人车他们回去,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出乎意料。
但林序阳心里却有点隐隐的感觉,不过这点感觉他抓不到,出现一瞬后又消失了。
到了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守夜人开着一辆全黑的越野到了民宿门口,几人拎着东西上了车,丝毫没有发觉开车的守夜人脸上的一点小变化。
当车开出未名堂范围的那一刻,身后的景致开始变得模糊,未名堂像是随着那些虚幻的景致一同消失了,变得无隐无踪。
开着车的守夜人原本无神的眸里忽然带上了点吊儿郎当的笑意,他一个起手就将越野车开的又快又猛,差点将后座几人把早饭都给跌出来。
到了将近傍晚时刻,车外已经能看到市区的轮廓,贺砚和林序阳的心下松了一点,才注意到坐在驾驶座的守夜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起了烟。
烟雾随着风被抛在身后,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烟气,林序阳从上车后就一直有意无意注意着守夜人,这会看他抽起烟来了,便顺口和他搭起了话。
“帅哥,你在未名堂当值有多久了?”
守夜人抽着烟的手一顿,呐呐低声道:“这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随口问问。”林序阳笑了笑,在后视镜里看了守夜人的神色一眼,发觉守夜人居然笑得很开心,但他不知道守夜人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
“你要是问我随着董玉殇行医多久了,那我可能没办法回答你,但如果是未名堂……”
守夜人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随后笑着道:“你这么一问,我也才去细数,居然也是有十年之久了。”
“十年?”林序阳和贺砚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不知想到了什么,贺砚忽然又问道:“您还记得几年前有位从火车站把您车到未名堂的司机吗,他手上有您送的平安荷包。”
“平安荷包?不记得。”守夜人回答的斩钉截铁,眸里的神色却是有些怀念。见话题忽然终止到了这里,林序阳为了不让气氛太过于尴尬,又转移话题聊起来了别的。
后面到了差不多七点多的时候,那两位同行的人在市中心下了车,车里只剩下林序阳贺砚和守夜人。
贺砚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望向了前面一直专注开车的守夜人,忽然开口道:“董医生,多谢你送我们回来。”